但是随即，脑海里浮现出外婆的笑脸……她知道，她要是有什么意外，也许对其他人不算什么，但是对外婆却是致命的打击。
她的脑子清醒了一点。
莫景寒正去拧了热毛巾回来，见她站在窗户边，一个箭步冲过去，将她狠狠往自己的怀抱里一拉，撞得司念的鼻子发疼，但是她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
“你干什么？”他的语气带着恼怒，也许只是恼怒自己太大意了，差点让她做出危险的事情来。
“我……莫景寒，你不用管我了。谢谢你这么多天的陪伴……”司念咬着唇，忍住哭泣。
“你在傻什么？难道是在怪我昨晚没有把你伺候舒服？”莫景寒将她狠狠地扔在床上。
司念在床上被床垫弹了起来，听到他的话，有一丝恍惚。
还没有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他放大的俊颜已经到了她的眼前。
她的眼镜不知所踪，所以当他无限接近，她在他的脸上看到关切、疼惜、戏谑等种种情绪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莫景寒挑起了英挺的剑眉:“或者说，现在让我再试一次？”
“你……”司念从他的话里反应出来了点什么意思，但是到底是什么，轻飘飘的，她抓不住。
“嗯？”他菲薄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司念的脑子乱乱的:“昨晚……”
“满意你昨晚的老公吗？”他唇角勾起，漂亮的唇形让人心动。
“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她的脑子就是有点转不过来。
莫景寒见她眼神呆萌，说道:“昨晚是我，你刚刚进包间，我就过来了。”
“啊！”司念努力回想，回忆不起半点细节，只知道，自己现在腰膝酸软，走路都费劲。
莫景寒见她鼻尖和眼眸都哭得红红的，不忍心再逗她，将她重新连被子一起抱过来:“真的是我。我一直在你身边。”
“哇！”司念一怔，然后反倒放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只是这一次，不是惊恐和害怕的哭声，而是放心和释然的哭，有一种全身心都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好了好了。”莫景寒见到她的反应，心情反倒是愉悦的。
因为她的一切反应都说明了，她对他是接纳的。她不能接受的，是被别的男人侵犯。
司念蹭在他的胸口上，眼泪口水将他的衬衣都蹭得皱皱巴巴的了。
“真的是你吗？”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不过显然，心情已经平复得差不多了。
“傻瓜。”莫景寒揉着她柔软的头发。
司念的拳头捶在他的胸口:“讨厌你。”
声音软软的，一点都不像是讨厌的样子。
惹得莫景寒发出轻笑声，低声在她耳畔道:“昨晚，我浅尝辄止，如果你觉得休息好了，我不介意深入探讨……”
他的声音带着暗哑，是真的因为不想伤到她，所以非常非常克制。
司念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恼得再次捶了他几拳。
她哭够了，揉着通红的鼻尖，眼睛已经肿得像一颗水蜜桃了。
莫景寒用热毛巾给她敷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消肿。
他放下毛巾去拧水，随口问道:“怎么会出去见司落？”
司念本来脸上已经有了释然的笑容，但是听到莫景寒这样一问，顿时又紧张起来。
想起那莫名其妙失去的第一次，司落还说拍下了视频……
她有些忐忑地看着莫景寒的背影。
他其实问了之后，并没有认真地等待答案，只是专心地重新拧了热毛巾，回来帮她擦脸。
他的眼神里带着专注，不像是在帮她擦脸，倒像是认真地对待某种珍宝一样。
他平时一直都很严肃，五官上常常带着冷硬的意味。但是每当眼眸里出现柔情的时候，就算是冰块，也会被他看得融化的。
司念咬咬牙，决定还是将第一次的事情告诉他。毕竟，这样的隐瞒毫无道理，也险些让她再次犯错。
不管他是不是能够接受，她都必须要鼓足勇气去面对这个结果。
她轻声说道:“因为司落说，她手里拿着一个关于我的视频……如果我不去找她，她就会放到网上，还会给你看。”
莫景寒拧眉:“什么视频这么严重？”
司念背脊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一口气说出来:“就是和你结婚头一天，我跟赵文斌一起出去，进了酒店，他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东西，到了酒店之后，我就不小心跟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司落说手里有当晚的视频。如果你介意的话，我真的能够理解，毕竟这是我犯下的错误。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要离婚的话……我接受。”
司念一连串地说完这些话，心里鼓足的勇气也随着这些话消失了，变得空荡荡的。
如果莫景寒对此有意见，做出任何决定，她都要勇于承担后果。
但是一想到最坏的结果有可能是离婚，司念的眼眸里还是酸涩得难受……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不想离开他了。
她低着头，忽然听到莫景寒轻声说道:“所以……你是去拿视频的？”
司念难过地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莫景寒再次轻声在她头顶上说道:“我那晚也恰好在酒店里。我手里，正好有那晚的视频。”
“什么？”司念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眸来，错愕地看着莫景寒。
“我想，是时候拿出来我们一起欣赏一下了。”莫景寒淡淡地勾唇。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笨女人竟然对那晚在酒店里的事情毫不知情。
所以他留下的戒指呢？
“不！”司念后退了一步，脸上浮现出痛苦，要让她和他一起看那晚不堪的视频，比杀了她还难受，“莫先生，我想我该离开了。”
她转身就要走，想要逃开这个复杂的情况，不想再一次去面对。
莫景寒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抱入怀里，不由分说已经拿出了手机，整屏的画面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熟悉的声音和面容，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司念的耳朵里和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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