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柔连忙做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便推着云秋暖把她塞进了卫生间里。便藏云秋暖，边对外面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开门。”
云秋暖虽然还是不能理解，但是也听了焦柔的话，她这样紧张肯定有她的道理。
焦柔把云秋暖藏好，便急忙小跑到门边，整理一下衣衫，便满脸堆笑地开了门。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偏老年的中年男人。那个年纪，都可以当焦柔的爸爸了。
焦柔却并不介意这一点，反而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撒着娇，“你不是说三点来吗？你看看，现在都已经三点十分了，你才来，你迟到了！”
“我的宝贝啊，我也想多陪陪你，这不刚才堵车，要不我早就到了，原本想早到给你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那男人的智商和年纪绝对成反比，明明一把年纪，可是，哄骗小姑娘的手段却格外的好。
焦柔在风月场所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没有听过，可是，谁说得再好听，都不如眼前男人说得一句话要顺耳。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说着，焦柔便依偎在他肩膀上。
焦柔很久没有这样温顺过了，只有一开始包-养的合约生效的时候，焦柔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合同三年，一次结束了又续了三年。两个人可以说是日久生情了，那个男人和焦柔不一样的是，他只是迷恋焦柔的身体，而不是焦柔这个人。
不过，焦柔认识了云秋暖之后，便打算离开这个男人了。她知道，云秋暖不会瞧不起她，但是，她真的应该听云秋暖的话，慢慢离开这个圈子，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度过余生。而想真正离开这个圈子的第一步，便是结束包-养。
可是，现在他们都包-养合约已经过了年限了。焦柔也许久都不见他。可是，一见到，她的呼吸就变得很不顺畅。她知道，她放不下这个男人。
她拒绝了再次续约，不过，她还是和他上了床。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拒绝自己心爱的男人。
可是，那男人是在玩她，而焦柔是在玩命。这个男人是毒药。一旦碰上了，就必须长此以往继续和他在一起，以免毒发，可又因为这样，她已毒深入骨。
可是，焦柔最终还是要死掉的。或许不会因为离开这个男人而毒发死掉，也或许不会因为长此以往对这个男人迷恋到不能自拔，被毒死掉。但是，她早晚，都会死在这个男人背后的刽子手——他的妻子的手上。
她知道她在玩火，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如果这个男人不再找她。那焦柔也可以浑浑噩噩地过这一生，但是，他却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的世界。
焦柔喜欢浪漫，他就每天送花到天上人间；焦柔喜欢茶道，他就全国各地搜罗好茶，只为她喝得舒心，能喝到不同地方的茶叶。总之，只要是焦柔喜欢的东西，他都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她。而且，每次都能做到极致完美。
而焦柔呢，她不依赖于这个男人，可是，她想远离，反而越靠越近。
而且，现在云秋暖就在这个房间里，这个男人来找她的目的很明显，如果想带她出去玩，就不会来这里，而是直接约她出去。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还有一个人躲在这个屋子里，焦柔不想让云秋暖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
焦柔最不想失去的，就是云秋暖这个朋友，如果云秋暖觉得她太过廉价，恐怕她们的友谊也进行不下去了。正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男人的鼻息已经吹到她的脖颈处。
“别这样……”焦柔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妥，便改口，“我想先去洗个澡……”
说完，焦柔就想挣脱出来，逃到卫生间去。可是，云秋暖现在正在里面啊，焦柔的话她听得清楚，这怎么跑啊，这里是高层，难不成让她跳楼啊？这整个卫生间里都没有一个地方能藏人的啊。云秋暖在那里急得怎么躲都不好。
不过，如果只是焦柔进来，她好像也没有必要这么躲了。云秋暖刚想到这，便冷静下来，好巧不巧，那男人竟然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正好，我也想洗，不如我们一起吧。”那男人眉毛一挑，好不性格，说着，便抱起了焦柔，像卫生间走过去。
原本她只打算拖延时间的，可是，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了，如果他进了卫生间看见云秋暖该如何是好？
云秋暖真佩服自己的乌鸦嘴，竟然想什么来什么！这可怎么办，她想躲进浴盆里，可是，又觉得浴盆太小，她整个人蜷缩在里面，站在门口也看得见。她从浴盆里爬出来，又走到淋浴那里，把浴帘拉上，不过，好像觉得只要卫生间开灯就能看见人影一样。也觉得危险得很，她又忙小跑出来，她真不知道有钱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大的卫生间不放个专门装浴巾的衣柜？
这不是等死吗？那男人要是发现了她，会怎么办？不会把她一起办了吧？云秋暖心急如焚，从他们刚才的位置到卫生间也没有几步远，而且自己又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没办法了，她直接冲到门口，然后躲在，门后面。
心想，那男人和焦柔一起进来，一定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到时候，焦柔帮她打掩护，云秋暖自然就能顺利逃跑。当然，如果这一次她的乌鸦嘴能够生效的话。
焦柔也心急如焚，马上就要到卫生间门口了，如果他和云秋暖撞见……云秋暖怕是以后都不可能和她做朋友了。
她连忙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焦柔这次回来半个月，不过，他们两个有过一次，因为焦柔不肯，第一次是因为焦柔也确实控制不住自己了。和这个男人的合约解除之后，焦柔自然回到天上人间上班，不过，却再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客，只是陪酒而已。
许久后，再次和这个男人相遇，只觉得他魅力不减反增，那天加上她喝了酒的缘故，自然没有控制住自己。她的酒量很好，没有醉，可是，就是不想再控制自己了。
那天正好接到云秋暖的电话，虽然她没有接，不过，她也很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自己。所以，从那之后，她虽然和这个男人回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也没有再发生什么。
而这个男人，竟然真的不强迫她。焦柔又一次被感动了，她想就这样过一天算一天也好，她昨晚答应，可是，没想到，今天云秋暖竟然来了。她不知道云秋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是，她的出现，反而让焦柔动摇了。
特别，焦柔绝对不可能在云秋暖在场的时候和这个男人发生关系，换了谁都行，唯独他。
两个人的吻逐渐加深，焦柔知道，这个男人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她必须要让她控制住。
她慢慢地把手环抱住男人，男人也配合着她，那男人便想要抱着她冲进卧室。不过，焦柔可不是这么打算的。
焦柔突然从他身上跳下来，闪开三步远之外，笑着问：“你累了吧，不如，我去给你倒杯水。”
那男人嘴角上扬，“调皮，还是倒酒吧，免得你害羞。”他言语中意味深长，且温柔得让人不忍拒绝。
越是这样，焦柔就越不舒服，她因为云秋暖想离开这个男人，现在又因为怕云秋暖和他撞见而拒绝这个男人，可是，他还是这样贴心地以为焦柔会给他他想要的。
不过，焦柔还是狠了狠心，她必须要在这个男人和云秋暖之间选择一个。而这个男人，不可能成为她的，她也从没妄想过什么。
她选择了云秋暖，然而，这个屋子的装修材料都不怎么隔音，那他们之间的对话，被云秋暖听见了不要紧，她最怕的也并不是这个。而是，如果他非要强迫她，别的什么声音她根本控制不住……焦柔真的怕以后再也不能面对云秋暖。
她明明已经在他们之间做出了一个选择，可是，竟然还要当着云秋暖的面和这个男人发生什么，一想到这，她自己都觉得嫌弃这样的自己。
云秋暖躲在卫生间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洗澡了？焦柔说去倒水，这样是意味着危机解除了吗？可是，这两个人干柴烈火的，她躲在这里都能听见，而且，焦柔也一定知道她听得见，可是，这也不是这么回事啊，难不成她真的要这样猥琐听人家办那事？
现在没有危机了，可是，云秋暖还是在卫生间里转来转去，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且，外面的那个男人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听声音觉得熟悉，不过，肯定也是一个大叔级别的人物了。焦柔怎么也是美人一个，竟然给了这样的男人。云秋暖不住地在心里替焦柔惋惜。
焦柔还是倒了水回来，她现在只想拖延时间，直到有电话把他叫走，她可不想当着她唯一的一个好朋友的面前和他发生什么。
可是，事事都不如她的愿。那男人伸手接水杯，焦柔明明已经递到了他手上，他却故意松开，杯子打碎在地上，水溅到了她的身上。而焦柔的手停在半空中，正好被那男人拉到的怀里。
他十分享受地嗅着焦柔身上的芬芳，顿时，就有了感觉。果然，焦柔就是他单调生活的一剂良药。
他把焦柔扔到沙发上，然后就开始解自己衣服的扣子，“宝贝，你想我吗？”
那声音听着让人汗毛都竖起来了，尤其云秋暖，这得是一个多猥琐的大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云秋暖突然想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慢慢地打开门，可是，看到的，只是那个男人的背影。一身灰色的西服，特别显老气，云秋暖怎么看他都觉得不顺眼。甚至，想把他推倒在一边，不让他碰焦柔。
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那样做。这是焦柔的事情。哪怕他们是好朋友。虽然这个不像生意的生意一般人很难接受，但是，对于焦柔来说，这就是她唯一谋生的手段。所以，云秋暖绝对不能去破坏。
云秋暖看不下去了，便把门关上，开始琢磨，怎么才能逃出去，之前她想的是这两个人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也是要回卧室的啊，可是，看刚才外面的情况，明显是要在客厅解决了，她怎么出去？根本没有路可走嘛。总不能他们两个做到一半，她刚好去被发现吧。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要打个招呼？根本行不通。
焦柔一边躲闪一边说：“你今天一定还有别的事情，我可不想做到一半就算了，太扫兴。你还是先走吧。”焦柔的借口找的很完美，不过，只是借口根本组织不了一个男人的兽性，她只能连带着下了逐客令。
云秋暖在心里叫好。快点走吧快点走吧。
可是，那男人却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游戏一样，“如果我抓到你，我看你还怎么和我调皮，快到我这边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完，那男人便像只猛虎一样扑了过去。
刚刚得手一半，已经美人在怀了。他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却被一个电话打断。
他冷下脸来，再没有刚才的一脸灿烂。
“喂，谁啊？”他言语满是责备。
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他便一脸怒气地开始穿衣服，不过，对焦柔说话的态度，依然温柔，“宝贝，今天真的不能陪你了，下次我好好补偿你。”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卡，“这里面还有50万，你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不够了，就和我要。”
云秋暖当然对这个财大气粗的男人很是好奇，她又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刚好看到那男人的侧脸便。
云秋暖万万没想到，曾经包-养过焦柔，现在还和焦柔纠缠不清的猥琐大叔竟然会是他。
那男人走了，云秋暖木讷地走出来，她不敢相信，焦柔竟然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幻想了无数人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他。
她看着焦柔，焦柔却闪躲着目光，她心虚，她怕云秋暖会看见陆坤——陆墨城的亲生父亲。
“你没告诉过我，之前包养你的是这个男人。”云秋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
焦柔浑身一震，她看见了。
“小暖，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的合约到期了，我没有续约，而且我不会和他再在一起了，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焦柔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
云秋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焦柔便哭着说：“小暖，我知道你肯定会瞧不起我，我不怪你。但是，有一件事，你可能绝对不会相信，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她没有像焦柔说得那样瞧不起她，看着焦柔这样自卑，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云秋暖咬着嘴唇，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我不会生你的气。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一直都尊重你的选择。”
焦柔更加难受，她之所以要在陆坤和云秋暖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就是因为陆坤不止是她的情人，更是云秋暖的男朋友的亲生父亲。如果她继续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那她和云秋暖又要如何相处？
“只是，”云秋暖顿了一顿，“小柔，这个男人，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个母夜叉，你会受委屈的。”
焦柔没想到，云秋暖没有怪她，也没有疏远她，反而为她考虑，为她担心，焦柔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暖，谢谢你。”两个人相拥在一起。
云秋暖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傻瓜。我们是朋友嘛。”
焦柔也笑了，她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
两个人的感情无形中更进一步。
不过，云秋暖却很好奇，“为什么我是你唯一的朋友，那个小妹不是你朋友吗？”
焦柔苦笑，“小暖，你真的是太傻了，如果我刚刚进入这个圈子，我一定会把小妹当成我的真朋友，不过，她不是。她是我亲手栽培的，不过，她性子急，一切都还没怎么样，便想着要取代我了。”
她笑得勉强，看着她的样子，云秋暖只觉得心疼，她曾经多少还有个朋友，而焦柔却一个朋友都没有。
“她就是想利用我，利用完了之后，便想着如何取代我，你说的没错，陆坤的老婆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吃人都不吐骨头。我曾经被她抓去过，可以说那段经历生不如死。”
焦柔说着说着便笑了，云秋暖听着她把自己的过去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心里隐隐作痛。
云秋暖张了张嘴，还是把想问的话都咽了下去，她能怎么说？她没有焦柔这些经历，没有过共同经历，一定不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云秋暖明白，也不明白。
她能做的，只是倾听，只是陪伴。
焦柔笑了笑，眼中都是苦涩，“小妹就是那件事之后来的天上人间，那时候我确实很照顾她，因为我不能再生育了，看着那样年轻的生命，我多少还是很喜欢的。”
曾经那漫漫长夜，焦柔如何度过的，云秋暖不敢想象。
“你为什么不能再生育了？”云秋暖万万没有想到，楚蕙瑶竟然这样狠。她也是个女人，她曾经失去过孩子，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能生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焦柔说这些的时候仿若在说他人一般，却更让她心疼。
“小暖，你知道为什么小妹第一次见你就要那样为难你吗？”焦柔眉头抖动一下。
云秋暖摇了摇头，她什么
其实她真正的意图是想把谁包养我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如果我还在暗处，楚蕙瑶只是警告我，只要我离开了他，或许她就会放过我，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闹得沸沸扬扬，你觉得楚蕙瑶会放过我吗？”
焦柔眼睛中全是惊恐。云秋暖不知道焦柔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能让一个人心生如此多的恐惧。
云秋暖突然想起来，好像几年之后，焦柔也并不存在了，天上人间好像根本没有这样一个红了近十年的头牌一样。黎希原来也去过天上人间，不过，根本没有听说过焦柔的名字。焦柔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且消失得这样彻底？
原因只可能是一个，楚蕙瑶对焦柔下手了。
云秋暖突然觉得脊背冰凉，她不知道为什么，楚蕙瑶害死了焦柔，陆墨天害死了黎希和陆墨城，陆墨语害死了黎希和陆墨城的孩子。
他们这一家人，到底是有多么冷血又无情的人？他们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焦柔，你听我的，绝对不能再和陆坤联系了，你赶快和我走，绝对不能让楚蕙瑶发现什么。”云秋暖说着就要给焦柔拿衣服，带她离开。
她是个行动派，说什么便要马上做什么，她走到卧室，根本不听焦柔的劝阻，自顾自地收拾着衣服，还递给焦柔一件，“你快穿上，我给无风打电话，他来接我们。”
“小暖！”焦柔突然急了，“你别闹了！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先坐下。”
云秋暖从没见过这样的焦柔，被她吓了一跳，然后听话地乖乖坐到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焦柔的衣服。
“小暖，我离不开陆坤，你听见了，他随随便便就能给我五十万，这是五十万啊！”焦柔拿着那张卡，紧紧地抓着，说着说着便蹲在地上哭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说，她能怎么和云秋暖解释，她缺钱，很缺钱。她不知道云秋暖能不能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哪怕给别人当小三，也要钱。这样的女人，是天底下最不值钱的了。
“小柔。”云秋暖慢慢蹲在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别傻了，你就算挣了钱，你还有命花吗？楚蕙瑶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
云秋暖并没有瞧不起她，反而和她说的都是最掏心窝子的话。她真的是设身处地地为了焦柔着想。
焦柔只觉得心里难受，明明她身边是这样对她好的人，她还是对她有所隐瞒，焦柔不能再瞒下去了，她不能离开陆坤，她的难处如果再不说，还不能听云秋暖的离开陆坤，恐怕她可能连云秋暖都会失去。
“小暖，我真的离不开他。”焦柔抽泣了一下，眼中有种和平常不一样的神色，“我家里还有个弟弟上学，我妈病重，渐冻症，明明知道她活不了多久，哪怕我再努力挣钱，这个病也都回天乏术，根本不可能好的，但是，看着这个生了我养了我的人，是真的下不下来狠心不管她。”
云秋暖真的不知道还有这种情况，她只知道焦柔的家里困难，也却不知道竟然这样严重，焦柔一个女孩子，扛起家里的重担这么久，如果是她的话，恐怕都坚持不住。
她庆幸曾经没有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和焦柔计较，更加庆幸她和她成为了朋友，不然，她连帮助焦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她又能帮什么？她能做的，只是安慰她。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从日上三竿到夕阳泛红，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云秋暖就这样一直静静地陪着她。
“小暖，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是真的爱他。我从小就没有父亲，大一些的了之后，便流连在这些男人之中，没有人真心对我好，他们都是有所图。”她眼睛里晶莹着，心里有无数的委屈，却说不出来，“我知道，陆坤也未必真心对我，可是，他却是这些人中，对我最好的人。”
焦柔轻声轻语，打破这静谧的时间，她眼中满是温柔，好像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哪怕，那个男人不是她的。
“那你有过成为陆太太吗？这样，楚蕙瑶就不能拿你怎么样了。”云秋暖说得是最实际的问题。
可是，焦柔却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虽然我是在这种环境工作，巴不得这些有妇之夫都来我们这里，把他们口袋里的钱掏空。至于陆坤……我爱他，但是，却不想嫁给他。”焦柔又一次哽咽，“因为我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他。虽然楚蕙瑶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是，她能帮陆坤。而且，也拿得出手。”
焦柔想的是成全，却放不下他。云秋暖不明白焦柔为什么活得这样纠结，这样不轻松。
“小柔，你忘了你曾经想过，要离开她，开始新的生活了吗？”既然焦柔不想上位，那又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呢？云秋暖想不明白。
焦柔泪眼婆娑地转过头看着她，话刚刚出口，眼泪便顺着眼角掉下来，“小暖，我真很爱他。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爱他。”
“小柔！”云秋暖很严肃，“如果是你做的别的决定，我一定都支持你，但是，这件事，没得商量。”
焦柔就是太傻了，时时刻刻都在为陆坤着想，不想上位，怕她自己配不上他；又舍不得离开，因为她爱陆坤。可是，她呢？焦柔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她自己。她全部的世界只有陆坤
焦柔原本是选择了云秋暖的，可是，当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当她要做决定的时候，她就退缩了。
她离不开陆坤。
“小柔，你该为自己想想了。”云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女人，“你总是想为他做什么，他又为你做了什么？”
“我母亲的医药费，他付了很多。”焦柔想都不想变回答。
云秋暖只觉得她太傻了，“那都是因为你们的合约，都是交易，没有感情！除了这些，他还给过你什么？”
焦柔低下头，想了很久，才惊喜地说：“这个房子，这个高层，是他买给我的！”
云秋暖看着焦柔如此兴奋的样子，实在不忍再说些什么了。这个被生活折磨得不像话的女人，只要生活给她一点惊喜，她便欣喜若狂了。
她不知道如何劝焦柔，因为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帮不上焦柔，只能远远地观望。见天色慢慢暗下来，云秋暖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便离开了。
她走在这个高档小区里，都是层层高楼，见不到多少阳光，压抑得很。这个小区的房价高得离谱，不过，陆坤有钱，也愿意把这里买下来作为他豢养金丝雀的地方。
云秋暖不明白，为什么陆坤当初和陆墨城的妈妈在一起又劈腿楚蕙瑶，现在要五十岁了吧，又和焦柔这么年轻的姑娘在一起。焦柔不比楚蕙瑶，她不想上位，她只想留在陆坤身边。可是，陆坤明显就是这样一个背信弃义的人。焦柔是她的朋友，她不能这样坐视不理，看着自己的朋友和一个渣男在一起。
可是，她又要怎么能帮助焦柔，让她再没有理由继续和陆坤在一起了呢？她不知道。
她从这个小区回到御海别墅，想了一路这些问题，她最关心的，便是焦柔和陆坤的事情，陆墨城到底知不知道？
陆坤再不好也是陆墨城的父亲，而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地盘选了个公主豢养。说白了，焦柔也算是陆墨城的小妈了。这样尴尬的关系，让云秋暖不知道如何处理。而且，像陆墨城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手下的人做这种事情？他不会对焦柔下手吧？
不对不对！云秋暖立马否认自己刚才那个可怕的想法。陆墨城就算再怎么辣手无情，也不至于这样冷血视人名为无物。
终于不用担心焦柔的安危，可是，陆墨城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呢？云秋暖站在御海别墅的大门口，不禁踌躇了，如果她告诉陆墨城了，他未必能像她这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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