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剑不怒反笑，“好侄儿，这些日子多谢你替我掌管队伍。日后就不劳烦你了，还是好好的歇一歇吧。”
这话分明就是在说，你和我斗，还是嫩着呢。
上官覆负手而立，笑吟吟地看着上官剑：“也不知道叔父知不知道，勾结其他族人，迫害我上官家的子孙，是要被逐出族门，凌迟处死的。”
“我并未迫害。”上官剑笑着看向上官覆，意味深长道：“这是堂主直接下达的指令，我只是照做而已。”
上官覆却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如今好像就站在寒冰之上，这个冰面已经开始咔嚓咔嚓的断裂，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断裂，将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知道叔父到底要怎样？”上官覆几乎有些忍不住了，强迫自己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上官剑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只是笑道：“叔父什么也不想做，叔父恨不得躺在床上和少主一样醉生梦死。可是堂主交代的事情，咱们谁也没有办法不是？就好像九少主您，最后不也是怪怪的出来给堂主做事情么？”
上官覆松了一口气，放弃了做最后的挣扎，他缓缓道：“不知道，您，愿不愿意，高抬贵手，放过我妹妹。”
“放过她？”上官剑笑吟吟地看着上官覆，道：“侄儿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算是如侄儿口中所说的‘放过’她呢？她本就是上官家的女儿，身为上官家的女儿，就要履行她该尽的指责。这，就是她该尽的指责。”
上官覆几乎要攥碎了自己的拳头，他觉得自己现在气血上涌，好像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昏过去一样。他在竭力忍耐着自己的怒气，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他。
上官剑忽然叹息一声，道：“其实嫁给察克王做小阏氏又有什么不好的？察克王今年不过是三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倒也算是配的上风儿的样貌了。”
“你明明知道风儿早就与弥生——”
“一个杀手而已，有什么好喜欢的？”上官剑嗤之以鼻，上官覆冷笑，反驳道：“一个杀手至少也要比你这样的人干净。”
“侄儿，我再最后说一遍。做决定的不是我，是你的父亲，是青面堂的堂主。所以没有人能够违背，包括你，还有我。我们都是一样的。”上官剑又重复了一遍。
上官覆怒极反笑，对上官剑笑了笑，“是，你说得对。叔父教训的是，侄儿先退下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却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影。
他慢慢抬起头，是弥生。
上官覆抿了名嘴唇，沉默许久才道：“你来做什么？”
弥生亦是盯着上官覆，眸中涌动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上官覆微微一怔，跨步想要离去。
弥生拦住他，把刀丢给他，声音里面有着说不出来的悲恸与难忍。他的声音略带沙哑，表情却是上官覆从来度没有见到过的哀伤：“主人，你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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