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年饭，季老爷子右手握拳抵住嘴巴轻咳两声道：“闲来无事，我们再摸两圈麻将。”
楚母很是有些无奈，但是自己父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些玩闹之心，她也不想坏了他的兴致。
于是八个人正好凑了两桌，在府内府外的鞭炮声中搓起了麻将。
段衍也觉得有些好笑，季老爷子、楚一方、李思程都不是爱笑之人，时常面无表情地扔出一张牌，让段衍感到画面很清奇。
直到整个林城一起放起了鞭炮，喧闹声此起彼伏，季老爷子才意犹未尽地站起身。
这一年是真真过去了。
忠伯送上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置着几个红包：“老爷。”
季老爷子点点头，伸手拿过红包开始给几个小辈分发红包，还带着一句深切的祝福。
段衍他们自是躬身回礼，笑着说着吉祥话。
递到傅兴唐时，小孩咬着下唇怎么也不肯收。他知道自己能留在这里是别人的善心，他不能再要钱。
可季老爷子态度很坚决，楚母便也劝道：“只是点心意，收下吧。”
傅兴唐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脸通红，只好收下了。
一圈分完，季老爷子还剩一个红包，他执起楚母的手将红包放入楚母的手中：“我的乖女儿，为父欠了你这么多年的红包，以后一一补给你。”
闻言楚母瞬间红了眼眶，她攥紧手中的红包，含着泪笑着道：“女儿这么大了还收父亲的红包，待会儿都不好意思给小辈们发了。”
季老爷子的眼睛也湿润了，万般情绪涌上心头，他拍了拍自己女儿的头发，动作间充满着怜惜。
楚母侧过身，抹去自己眼角的泪，面对着其他人时像什么都没发生。
她身边的丫鬟也适时递上红包，一一分给大家。
楚母分完，便是李盛云。
段衍和楚一方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红包，收到这么多长辈的祝福，心中感慨万分。
李白一时开心一时又有些难过。
李思程一向关注他，带着关怀的目光落在李白身上。
李白发现了李思程的视线，忙笑着道：“我没事。”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至亲在外，也是第一次过年时身边没有他们。
当时皇城生意太过忙碌，他们可以起身时已经接近年尾。
若是回段家村也是赶不及过年，他便随着李思程来了林城。
李思程望着眼前强装无事的人，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执起李白的手，安慰地捏了捏。
李白感受到身边人的关心，心中暖洋洋的，忽然升起的愁绪也抛之脑后了。
其他人发现不了李思程和李白这边的动静，站在他们边上的小天却是全看在了眼里。
他望了望李思程，视线又落在了李盛云身上，自己老爷如今笑得这么开心，也不晓得如果他知道了少爷的事会怎么样。
想着，他便侧了身子，将李思程和李白牵着的手挡在了身后。
小天叹了一口气，我真是一个忠心耿耿，时常想着为主人分忧的好书童。
众人又随意说了会儿话，季老爷子强撑到现在已是极限，楚母便扶着他回去休息了。
其他人自然也就散了。
忠伯送李家一行人出去了，楚一方和段衍在走廊上慢慢走着。
今夜却是不用再提灯笼了，因为走廊上挂着的红灯笼足以让他们看清回房的路。
段衍进房间前先吩咐了下人送热水过来。
在等候的过程中，段衍抓住了了楚一方的手。
他仰起头，看向这个与自己度过两年除夕的男人：“楚大哥，今夜你留下来好不好？”
说完，他自己的耳边先红了。
楚一方空着的手捏了捏段衍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耳廓没有动作。
段衍见楚一方没点头，晃了晃对方的手，撒娇：“今日大家睡得都迟，必定醒来也不会早，你可以在季府的人未醒来前就回去，原本我们住的就很近。或者我们就说今夜秉烛夜谈，抵足而眠，一个晚上也算不上什么。”
段衍絮絮叨叨地与楚一方说着话，没有注意到对方揶揄的神色。
等他发现时，屋外已经传来下人的敲门声。
段衍抿着唇抬手捏了下楚一方的脸颊：“回来再与你算账。”
下人很快就将洗漱用品端进屋内，还有各应保暖的物品。段衍笑着说楚一方今晚跟他住一起，让他们不用再辛苦，早些去休息。
下人们忙碌了一天也早累了，听段衍这么一说，见楚一方点头便弯腰道谢出去了。
楚一方先让段衍洗漱完，他自己再用，等两人都收拾好了，一起躺上了床。
段衍转身抱住楚一方的腰，脑袋搁在对方的胸膛上，轻声道：“我们真是好久没有这么躺在一起了。日我总算是不用抱着你的衣服。”
段衍说的可怜，楚一方又好笑又有些心疼，抬起手一下下抚着段衍的背。
温存了片刻，段衍偷偷摸摸往楚一方的手里塞了一个小罐子，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带上床的。
“来吗？”段衍往上挪了挪，贴着楚一方的耳朵吐着气。
楚一方的呼吸一滞，心跳瞬间加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往下身涌去。
段衍手向下一探，唔唔唔很快就发现了楚一方的激动。
可他还不满意，灵活的手还在四处点火。
楚一方抓住了段衍的手，翻身将他拢在身下。
屋外的灯笼还亮着，火红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段衍很清楚地便能看见楚一方眼中压抑的欲火。
他抬起头，快速舔了下楚一方的唇，又躺回床上，一脸笑容地等着楚一方动作。
段衍不知道这个晚上，他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快感累积到一个程度时，段衍又不敢呻吟，怕让人发现，只能咬着枕头接受着楚一方一下下的冲撞。
他所有的呜鸣都闷在了枕头里，眼眶里的泪珠也不断随着快感的叠加而溢出眼眶，打湿了那个受到百般蹂躏的枕头上。
几次后，他很想说够了，受不了了，可是身上的人硬 挺却完全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直至天边泛白，楚一方才退出那温暖柔软的地方。
段衍说不上一句话，便沉沉睡去。
这一天他睡了很久，也不知楚一方怎么跟大家说的，也没有人来喊他。
午膳也是楚一方端进来喂段衍吃的。吃完后，他又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近黄昏。
他动弹了一下，立马感到全身酸痛，全身像是被拆了又重新组装一般。
以后可不能撩拨久不吃肉的男人，这一下饿惨了，吃顿荤的就可劲吃。
段衍揉着腰，哆哆嗦嗦地挣扎着爬起来，记住了这个“教训”。
屋外等着的下人听到动静，立刻去找了楚一方。
很快，楚一方的身影就出现在段衍的屋内。
他挥挥手让下人出去，然后关上门自己过来帮段衍穿衣服。
“我昨天都说了受不了了，你还不停。”段衍见到楚一方，立即瞪了对方一眼，不过他眉眼含情更想是调情。
楚一方这会儿心一热，摸摸段衍的脸，继续给他穿衣服。
段衍是被楚一方照顾惯了的，所以整个过程两个人很默契，只偶有感到身上酸痛。
晚上段衍是与大家一起用的，也没有人打趣他怎么睡了这么久。
“后日有庙会，我们可以一起去逛逛。”吃完饭后，众人坐在一起喝茶，岳灵放下了茶盏提议道。
这个主意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决定了。
往后几日，季府也很热闹。
季老爷子的学生，李思程的学生都送来拜帖，约了时间过来拜年，因此府上时常有陌生人走动。
渐渐的，雪也化了，众人分别的日子也到了。
“怎么不等过了元宵再走？”季老爷子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外孙。
村里还有很多事，路上耽误的时间又长，还是早些回去。
季老爷子看完楚一方写的字，虽然不舍可也没有再强留他。
对于傅兴唐，段衍跟楚母商量下就留在季府，去书院念书。
他近来也是楚母和忠伯照顾的多，应该不会不习惯。
李白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先与李思程去皇城，之后再找机会回段家村。
在楚一方他们离开之前，他购置了不少东西让他们带给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李思程更是直接把商铺赚得的分红给了段衍，省得再遣人送一趟，
要走的那天，一辆马车装了不少东西，挤得车厢里都快不好坐人。
如来时那样，段衍他们又雇了一个马车夫。过了年，此次却比之前的好雇许多
“你们两个好好的。”在所有人与楚一方和段衍说好话后，楚母红着眼说道。
段衍心中也是一酸，又一次分别的愁绪充斥着心间。
“嗯，我们会好的。楚姨也要多注意身体。”
楚母点点头：“好了，旁的话不多说了，你们早点启程，早点能到段家村。”
楚一方、段衍上了马车后，掀开车窗的帘布，段衍道：“你们回去吧。”
楚母朝他们挥手，马车夫挥了下鞭子，马车便慢慢滚动起来，直到越来越快消失在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说
我写着写着竟然忘记了那个小孩，赶紧在前面两章加上几句，真是服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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