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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娘子你过来 > 风波
 
  这厢战思灼已坐船离开汴京城,深谙逃避法门。那厢留在汴京城中的人,却是风波不断。也亏得王一博常耍无赖,她们走后,刘杜若就被扒光了,还逼着喝了许多酒,随便找了一间厢房,给扔到了床上去,七个花枝招展的小娘子也都应景的躺在他周围,屋子里点上了浓浓的熏香。

  刘家官人在府中被双亲以及大娘子催促再三,这才急急忙忙的跑到樊楼来,进楼一问,店里小厮领着进了屋子,一看屋子那赶紧就举起手,用宽大的袖袍遮住脸面。樊楼妈妈伸手使劲推了推刘杜若,践行主子的交代吩咐,对刘杜若丝毫不客气的大声嚷道:“刘公子,快醒醒,醒醒啊!”她手上的力道也不小,刘杜若三两下便被推醒了。

  他茫然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面前那白如面粉,双颊通红,嘴唇猩红的妇人,一见到他醒来,妈妈便使了眼色,这下躺在他身边的小娘子们都坐了起来,抱住搂住刘杜若娇声软语不断。刘杜若吓得手足无措,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做些什么!做些什么!”

  妈妈扭着腰肢走了出来,对着刘家官人就说道:“大官人啊!小官人这银子还未给呢!衣裳也都不知道扔在了哪里,您看是让小官人再待一会儿还是即刻就要领走啊?”

  “劳烦找套衣衫给小儿穿上,我们这就走!”

  妈妈招了招手,一套衣衫便送了过来,她再次扭到床边,将衣服扔在刘杜若跟前,对着小娘子们说道:“穿好衣服都回去吧!小官人下次还会找你们的。”她领着这些小娘子们就走出了厢房,过一会儿刘杜若手脚虚浮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一旁的小厮赶紧上前去搀扶自家公子,刘家老爷甩了甩袖子,一脸无奈的说道:“赶紧回府吧!”

  “不,我不回去!我要,我要找三妹妹!”刘杜若一手扶在桌子上,坚定的说道。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个亡故的战家三姑娘!你还要去寻死?”刘家老爷简直都要被气死,脚狠狠的踩地,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有,爹爹,三妹妹没有死,她,她回来了,就在这樊楼里,刚刚她还在跟我说话呢!”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倔呢!就因为你是独子,三代独苗,从小到大要什么都给你,你就养成这一根筋的性子!好,你说她在樊楼,你给我找,找到了就给你领回家去!”刘家老爷说到最后,简直就是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门外边,战家三老爷正巧路过,近日他正跟樊楼里才来的双双小娘子打的火热,昨夜便是歇在此处,这刚没走两步,便听到了屋子里说什么亡故的战家三姑娘,他便凑耳那么一听。花妈妈刚刚在楼下招呼一个客人,抬眼望去就看到了战家三老爷正在听墙角,立马端着裙子便跑了上来,一把拉住战家三老爷就要往下走。

  本来听墙角就有失脸面,战家三老爷也只好跟着走,但是心里却暗暗记下了这事儿,他也是有些小聪明的,这一路上已经是摸透了,这满汴京城只有一门战家,亡故的战家三姑娘那可不就是大房前些日子刚摔死的那个嘛!他也透过门缝看清楚了,那屋子里争吵就是刘家老爷和他儿子,看来这小子早就念上三丫头,三丫头一死他就跑到这樊楼来借酒浇愁。

  一夜未归的他此时大咧咧的走进了院子里,正屋里三夫人早已经是面若冷霜,一脸怨气的坐在上首,一看到自家那个干啥啥不成,只知道寻花问柳的人如此志得意满的回来更是生气。可这三老爷平日也是个机灵主,他是有这么一个消息才敢如此行事。

  三老爷进屋便一屁股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一脸神秘的说道:“大娘子,官人昨夜可不是去厮混的,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你要不要听?这可是关于大房的。”

  一听到大房,三夫人立马忘却自己是要算账的人,一脸好奇的伸着头问道:“官人,什么消息,你快给我讲讲!”

  “大嫂那个七拐八绕的亲戚刘家你可还记得?”

  “记得,刘家医馆,常来给大房看诊的那个刘家。”

  “刘家三代独苗,那小子看上了大房的三丫头,三丫头都死了几个月了,愣说三丫头没死在樊楼呢!厮混在樊楼里,可把刘家给惆怅坏了。”

  “三丫头没死在樊楼?”

  “你听他瞎胡扯,估摸是吃醉了酒把那个樊楼的小娘子当三丫头了,这小子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房那眼高于顶的样子,怎么肯把三丫头嫁给他们,这下子肯定两家离德了。大娘子,你说那小子到底有没有喝上两口天鹅汤啊?”

  “三丫头七八岁的时候常去刘府,后来就不怎么去了,改去寺庙了。那丫头也是个鬼灵精,听说是看上了陈王,可惜是个短命鬼,是刘府那小子痴心妄想吧!”

  “大娘子说的是,你说大哥大嫂是怎么生下三丫头的?这汴京城里也没几个小娘子能比过三丫头那容貌去,三丫头那一笑,都能把人的心给甜化了!”三老爷说着便露出了一副心神向往的样子,三夫人一看直接一个巴掌抽在了他脸上,气咧咧的骂道:“你个天杀的!老不要脸!”

  虽并不是什么大消息,可宅子里整日就是些阴诡算计,三房知道了,二房也就知道了,两房齐齐说给大房听,妯娌间妯娌话,兄弟间兄弟语,大夫人和大老爷分头听到这些话,心里都不畅快!这些话也不知道怎么传又传了出去,汴京城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八卦之语,自然这话也就传到了陈王的耳朵里。

  陈王一听到这话,立马跑到樊楼,一个屋子一个屋子找,一个女子一个女子翻过来看,把樊楼给翻了个底朝天。樊楼里的伙计们无奈了,前两天这刘家小官人刚翻过一遍,这两天陈王爷怎么也跑来了!刘家小官人现在是死赖在顶层雅间里,陈王就坐镇在这二楼雅间里,都快成了门神了。

  外人不知所以然,可刘杜若与陈王都知道,战思灼没有死,那她到底是跑到哪里了呢?刘杜若一片痴情,陈王情根没深中,但是好奇心却是一等一的强,这战府三姑娘尸骨无寻一个月后却出现在了樊楼,又过了一个月又在樊楼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王去找刘杜若,刘杜若什么也不肯说,他便又来到了悬崖处,再高的悬崖又如何,这一次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搬了整整一个马车的绳子,找了两个精明强干的好手与他一同要下这悬崖。

  王一博本来是防止战思灼又起动摇之心,在她们离开崖底后,就派人毁了这里的一切,没有想到无心插柳柳却成荫,陈王一伙历尽艰苦下来之后,这崖底竟然什么也没有,倒是这崖底的构造新奇,这崖底竟然有一个大大的土包。这土包就是王一博的杰作,战思灼辛辛苦苦花了几年的时间建造的房舍被推平,院子和菜园全部就地掩盖,那些她养的牲口也都被烤了吃了,战思灼生活的痕迹全部被土包给掩埋了。

  陈王转遍了整个崖底,没有发现战思灼的尸身,别说尸身无处可寻,那马儿与马车也是没有一丁点的痕迹。

  一个侍卫害怕的说道:“王爷,咱还是赶紧上去吧!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战府三姑娘的尸身怕是待在这里时间久了,被怎么着了,这个大土包看着太瘆人了!”

  一个人如此说另外的人也都有些害怕了,既然遍寻无果,他们也只得上去了。这些事情飞鸽传书到王一博手里后,王一博面色冷清,刘杜若就是一个软弱不堪的人,这么多年待在战思灼身边,都没有想出一丁点法子,现在他又有什么力量。他将纸条扔进炭盆里,淡淡说道:“这些人,这些事儿都不足为虑,只是她那三伯父有些讨人厌,寻个机会打他一顿吧!也算是给她出气了。”

  是夜,战府三老爷又从樊楼离去,喝的醉醺醺的不知天南地北,被樊楼小厮扶住坐上软轿。他正在做着花梦,就突然被人拽了出来,一个麻布袋罩在了头上,被人按到地上拳打脚踢,他开口呼救求饶,对方却丝毫没有半点反应,一直到他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光透过麻袋丝丝露了进来,他大声喊叫周围却丝毫没有反应,他就这样一直喊着,还想从麻袋中出来,却没有任何的结果,就这样挨了两日,一队出城葬母的人在坟场看到了一麻袋,一个人用脚踢了一下,三老爷疼的动了一下,众人看到这个麻袋动了一下,都吃惊的叫了一声。三老爷弱弱的声音说道:“求求好汉救我一命,我定当重谢!”

  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他们才反应过来原来麻袋里装的是人,还是活人,当即便把三老爷解救了出来,只不过刚解开麻袋口,那又骚又臭的气味着实熏到了众人。战三老爷也顾不得害臊了,只哀求他们送他归家,归家定给重谢,这些人一听便用出城驮棺材的车驮回了战三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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