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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傅天爱向莫离 > 第259章 我们上房
 
依然是杀了那个人,然后又小心地往里面一排的房子走,那里的守卫就更严了。

根本就进不去,我说:“我们上房吧。”

云锦轻笑:“正有此意,厉害的小姐,需要帮忙么?”

“不用,上房对于我来说,小事。我说过我不会拖累人的,走吧。”

抓了树,抓着蹭蹭地就上去了。

雨下得有些大,可以掩盖很多的声音。

让几个侍卫小心地托着瓦片,从那小缝里往下看,这可有点儿不好偷了,这外面都是蛮子军,再爬进一点去,那里空空的,放了好多的东西,想必火药就在这里了。

“用迷药,快。”云净很兴奋地叫着。

“笨蛋。”我忍不住敲他一记:“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人,不好用,你混江湖的,不是有什么粉什么粉的吗?”

他窘:“初出来的,我什么也不知道。那你说,怎么办,火药找到了,可是人很多。”

“用药。”云锦说:“大家分散,往里吹。”

“可是开着窗,这药还没有往下散去呢,就会让风吹上来,反而弄倒我们了。这样吧,我再想想,再想想。”拍拍脑子,快点想啊快点想啊。

四周安静得不像话,可是做坏事,有什么比我还多鬼点子的呢。

我一笑,有了主意,从腰间取来药说:“大家都拿干燥的布条来,沾着这些粉末,然后用绳子绑住,再垂下去烧,记着,一定要贴着墙壁,慢慢地往下放,手指捏捏布条最前端,让它烧得慢一些。”

不知能不能行,但是都得试上一试。

这小事,就可以交给江湖人士了。

他的衣服最干了,撒了十多条小布条,一个侍卫挡着雨,让他去做,可还怕这布湿,往后就抹了一点点的火油,碰着一些水没有关系,到时烟会更浓的。做好这一切,各找各的位置,这也是鸡鸣时分,正是人最没有防备,最困的时候。

所有人都很小心,很认真地对待这些事,放下去之后果不出所料,烟开始冒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就起效果了,那坐着的家伙倒了下去,那站起来的,也倒也下去。

我忍不住得意地笑了,再爬到放火药的地方去,侍卫用绳子吊了几个侍卫下去,再将火药弄出来就用绳子拉上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他们的火药偷走了。

天蒙蒙的白,一步也不敢停留往山上赶。

神啊,给多点时间给我们,给多点时间给盛世,千万不要崩了。

一路而上,水淹过小脚,那隐隐的火把逐渐能看到,心里一喜,没事儿啊。

可惜我却又叹息:“这怎么炸呢,如果一炸,所有的人,往哪里逃呢?”

云锦也是沉默了,我们要往哪里逃,这么多的水,势必倾覆。

偷来火药本来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是感觉又颇为无奈了。

云净笑逐颜开地说:“这不难啊,多炸它几十个,上百个出口,不就好了。”

“万一到时候水控制不住,全倾覆下来,你怕死不怕?”

他马上闭嘴,不再言语。

可,总得试一试的。

站定,跟着身边的侍卫说:“你们派几个人上去,通知上面的侍卫下来。”撒回去那是来不及的了,而且也不知状况如何,如今看来还是呆在南蛮这一边比较有生机一些,这儿山林葱葱,挂上一棵树都能活的。

跟云锦说:“谢谢你们来帮忙,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你叫我们离开?”云净哇哇叫:“要是传出去,别人的眼光杀不死我,也能将我笑死。”

这死要面子的小江湖,呵呵,这时也觉得他可爱。

“不管如何,势必得一赌。”谁怕死,现在不是怕死的时候。

南蛮炸这儿倒是简单,直接炸开雾都那边便好了,但是我要守住的,就是雾都,要引水到南蛮这一边就有些难了。

这脑子现在痛得紧,实在也没有什么办法。

侍卫下来了,几百条绳子连在一起,拉动着砍下来放在水里的木头,先把上面的水库,炸个大口子来,放点儿水比较安全的。

然后就是炸下面的山塘,轰轰作响,老天爷的雨还下个没完没了,这会儿也大了起来,那就看看,是人不胜天,天不饶人。

炸得那个响啊,响得让南蛮子都魂飞魄散的,什么也不干了,就逃,这儿的水他们是知道的。

泥水横飞着,满脸脏兮兮的,炸开来了侍卫就用手去将泥搬走,这最难的,也就是直接炸水库的底部。

天大亮的时候,水药已经弄好,侍卫很是担心我,不许我靠近。

十多条火苗点起来的时候,唯恐让水给浇湿了,有十多个侍卫一点也不走,我泪直流着,咬着唇却不让自已哭出声音来。

有价值的,盛世的人,会记住你们的。

一个个,都是最高大,最英勇的英雄。

轰,那惊天动地的声响,那水从天而降,整个水库的水倾出,那力道,完全不是自已所能想像的,四溢下流的水,谁又能看得清呢。

自已亦也是让水湮没着,同伴们,亦也是。

水底下的绳子相缠,不管冲到哪儿,我们一定能挂上树的。

这水库的水冷啊,而且在水底下,管直就是无法呼吸,水流得太急了。

绳子挂住了,一会儿,又冲走了。

偶得露个头,拼命地呼吸着,四处都是汪洋,怎有可抓之物。

站的地势,还算是高的,而且这是山林之上,水从那些沟壑之中冲动,如一道道的河流,冲垮南蛮下面的房子。

我大声地呼叫着:“快露出来。”

快,不要让水流走太多,快露出头来啊。

水到腰间漫着,不敢乱走,焦急地看着伙伴们,一个个露出了头,我肆意地笑着,我又肆意地哭着。

敬我们还活着,敬我们死去的。

“轰。”也是巨大的一声,水库边缘所有的地方,都滑落扑在水里,引得那水花巨大。

雾都那边想必再得进一些水了,但是没有关系,炸开的是底部,水大部分都会往这儿流过来的。

水流了整整几个时辰,从腰间的水到了齐大脚,下面都是山林谁敢走动,我们只能站在这儿等着救缓的人来。

李栖墨你二大爷的,我还活着,快来救我啊。

“这鬼天气,为什么老下雨,你下吧,我再也不怕你了。”云净扶着歪倒的树大声地笑着。

“是啊,下再大的雨,也不怕了。喂,小江湖你说要是刚才没有水覆头的难受,你让水给淹死了,冲走了,你会不会后悔。”

“会。”他笑呵呵地说:“做侠义之事果然是拼命的人做的,怪不得放出去的信鸽,都没有人过来,我傻傻地等了三天。”

“不傻。”

“呵呵。”

“不过这样笑起来就很傻很傻了。”

他一瞪我:“我还年轻好不好?”

“我也年轻啊,我今年十六岁了。”我得意地说着。

他扶着树,稳着颤抖的身子:“你去死吧,十六岁,居然比我还少,可是你做的事,都像是六十岁的人,够心狠手辣的。”

“不心狠,现在姐姐就和阎王大眼瞪小眼去了。”

他咧嘴一笑:“这倒是真的。”

“云锦,谢谢你。”我也大声地说着。

云锦沉而不语,久久仰望着天空,才说:“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十六岁啊,你果真不是一般人,不过你也担忧一下,这水冲到南蛮,如今盛世不是派了军队和南蛮作战吗?南蛮个个熟水性,如果利用这水来淹盛世大军,倒是好事成了坏事了。”

是啊,那也是死伤无数之事。

我深吸一口气笑道:“我不怕,有人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他一定知道我不想水淹这南方一带,不然的话我不会一直不回去,那么他知道,他就会去做这些事。”

“谁啊?”云净好奇地问着。

我神秘地一笑:“不告诉你。”

但愿是如此的,再说那成千上万的大军,也不是瞎子,只顾埋头打仗,没有个消息哪行啊,如果李栖墨没有提前安排,他们多少也能看到。

这南方居住的人也不少的,下游的水流走有问题,一淹,那死伤也是何以万计。

水流了一天一夜,孤坐在山头上之上,现在终于知道月亮的寂寞了,总是高高地挂着,而今,我们也像。

没有东西吃了,饿得紧,但是谁也不吭一声。

山我吹在湿湿的衣服上,更是冷,也没人会吭一声。

处理好受伤的人,不忍心看这七零八落的队伍,都坐的坐,站的站,在等着,要不就等这水干,要不就等着人来救,现在水还这么急,船定是上不来的。

那个水库大得真是不可思议啊,南蛮子啊,你究竟挖了多少年啊,硬生生生一座高高的大山挖了个空用来畜水。

再饿得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只能挖一些植物的根吃了。

那经过水泡过的金桃娘,连枝儿也抬不来,粉粉的花朵贴着地面的泥泞,一片污脏,战争,也许是如此。

那日我还在宫里戏鱼儿,我还在吃什么吐什么,今日我杀人,今日我饿得看到蚂蚁都想炸了吃。

如果让我回去,我要吃到吐,吐了再吃。

“如果我回去了,我要吃到吐,吐了再吃。”

汗,我还以为是我说的,原来又是小江湖,他这么一说出来,所有的人都有些鄙视地看着他。

他嘿嘿一笑:“难道你们不想吗?”

云锦淡淡地说:“不是所有人和你的想法都一样的。”

哈,幸而我没有说出声啊,瞧瞧这话,多让人鄙视,瞧瞧他,多让人鄙视,为了代表我的清傲,我也狠狠地赏他二个大白眼。

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在山头上过一个晚上,明儿个水就会消停一些的。

云净好奇地问我:“喂,那个什么爱的,你不饿啊,没瞧到你咬树根,难道你是嫌弃不成?”

“我不饿,小的时候有饿过,所以抗饿能力比较强,树根我是留给你吃的,乖,多吃点吧。”

他躺地上,笑着说:“你瞧,天上的星星,多亮啊。”

水洗过的天空,黑得如一匹上好的锦缎一样,美得真是不可思议啊,那星星是世上最高贵,最璀璨的东西,一闪一闪的我,离得近,又离得远,抬头看着,越数越多的星星。

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沉。

天亮越发的冷了,我缩着身子睁开眼睛,没有几个醒着的,都累啊。

水降平静了好些,慢慢地降到了山脚下,我盯着那咆哮的河流,李栖墨我好饿,你怎么还不来啊。

没有船呢,难道你还要我们自已砍树做木排回去,现在好累,我连削指甲的刀都要拿不起来了。

那写着盛世的旗帜先入眼的,船由下而上,越发的清楚。

有人惊喜地大叫着:“小姐,你看,有人来了。”

是的,我看到了,是盛世的人来了。

振奋了起来,互相拖着慢慢往滑腻的山脚下去。

好几只小船先到,丢上来食物,什么话也不用多说了,抓了就吃吧。

那个云净果然吃到吐了,我手里的包子狠狠地朝他头上砸过去:“你在浪费粮食。”

“我不是故意的啊,呛到我啊。”他大叫着。

我不吃了,我等着那个人来,从来没有如此的期待过。

我仰首盼望,几只小船再出现,然后就是一只大船。

那个人,就站在船头之上,一身黑衣如夜一般,我咧嘴笑着,傻傻地笑着,李栖墨真想你啊。

“那个男的是谁啊?”没眼光的云净问:“你怎么老盯着看呢,难道是你爹,这远远一看,你还真是让人叹息,你爹多高大,你好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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