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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三喜神仙 > 四百二十三 北城废墟
 
已经到了后半夜,街道上连打更人的身影都已经不见,大约是在某个避风的所在睡的熟了,华阳城并不到,东南西北的布局也很简单,很容易的,三个人便找到了北城,看着眼前的情景,也如同桃花所言,是一片废墟,被火烧过的房舍,呈现出死亡的焦黑色,由于没有人烟,这里也是死一般的寂静,在深夜里看过去,就好似能可看见孤魂在这上空飘来飘去一般。

唐醉影双目轻闭,抬手合十,口中默默的念了一声:“罪孽,罪孽啊。”

任无忧亦是想起了中秋之时,在京城所遭遇的那一场大火,若是没有及时的扑灭,那一场大火之内,又不知要有多少人丧生,然而,即便如此,仍旧是有数人命丧在火海之内,两种情景,在任无忧的脑中重合,不觉叫人唏嘘。

两人各有心思,花枕月却很平静的看着面前的情景,随手捡起一粒石子,扬手抛入到眼前的废墟之内,片刻之后,石子落地,发出“咚”的一声响,打破了这寂静,也好似唤醒了某一个沉睡的人,让这片废墟也有了一点的生机。

唐醉影念过之后,侧过身面向着花枕月,开口问道:“怎么样,可有感受到什么?”

花枕月双目落在那片废墟之上,闻言沉默了片刻,方才再次开口:“你是说能看见的,还是说不能看见的。”

这句话就说的人有些毛骨悚然了,唐醉影无奈的笑笑,说:“花枕月,这个时辰,这种情况下,可不适合开玩笑啊。”

夜色笼罩,连一点的光亮都没有,阴云将天空都遮蔽,若是还在北方,这样的情况下,便要落雪了,然而在南方,这样的情况,那便该是落雨了,天气这种说不明的自然之理,总是不经念叨的,不过片刻的时间,便稀稀落落的飘下毛毛细雨。

任无忧抬起手臂,手掌翻转朝上,小雨落在他的手心,有些微凉,扬手甩掉,任无忧跳过来,说:“那个魔在哪里,我们赶快处理了,下雨了,等会打了,那可就麻烦了,我好讨厌身上湿湿的。”

“那魔不在这里。”花枕月也仰头看着落下来的雨,说:“这片废墟之中,确实可以感受到魔气,但是只是残留的魔气,并非是本体,他不在这里,还需要重新追踪,方才我感受了一下,应该是已经出城了,我们顺着去看看,或许有收获。”

话语之中带着不确定,也就是说,花枕月也无法肯定,这魔的真身是在何处,有着碰运气的感觉,不过,唐醉影同任无忧现在是还没有能可追踪魔的踪影这个本事的,唯有听从花枕月的指挥。

然而,花枕月却是站在那里没有动,叫人看了不免好奇,任无忧歪着头看着她,问道:“现在不走么,花枕月,你在犹豫什么?”

雨水落下,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额前的碎发,沾在额头上,花枕月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我感觉这片废墟之内,不只有魔气,还有另外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但是很淡,一时之间,我无法判断,这股气息是何种气息,是从何而来的,我想要再仔细的感受一下。”

还有另外一股气息?

唐醉影同任无忧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当下,唐醉影也收敛心神,双目低垂,去感受那废墟之内的气息,然而,除了死亡之气还有那笼罩在心头,令人惊惧难安的魔气之外,他并没有感受到另外的气息,任无忧就更不要说,便是连魔气,不够浓烈,他也是感受不到的。

花枕月看着两个人的模样,微微笑了笑,说:“罢了,这不是重要之时,还是先去寻找魔踪,才是紧要,雨中行路,有些辛苦,将就些吧。”

一个女孩子,都没有叫过苦,唐醉影与任无忧两个男子汉,那就更不会说一个“苦”字了,两个人随同花枕月的脚步,在雨夜这种,趁着夜色前行,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一片树林之中,远处黑影弥漫,那该是隐藏在夜色当中的高山。

花枕月在前面当先停下了脚步,两人随后也停了下来,这片树林很是茂密,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枝叶纵横交错,落下的雨水都被挡住,如同天然的大伞一般。

眼看着面前的情景,任无忧问道:“花枕月,如何了,那个魔可是在此处?”

未等到花枕月的回答,唐醉影却抢先回了他的话,摇头言道:“没有,这里没有魔气,相反,却有一股清圣之气,这股气息与以往不同,与泰山之巅,天庭之内的仙气都有不同,这是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无忧,你用心感受一下,我相信,你也能体会得到的。”

“啊?”任无忧口中发出一声疑惑,继而冷静下来,因为,那股气息已经迎面而来,进入到了他的体内,是一股柔和的力道,像是春日的风,和煦的阳光,耳中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鼓乐之声,低声的吟唱,用竹板打着的拍子,由远及近的向着他们走过来,任无忧瞬间睁开眼睛,说:“有人来了!”

风止雨歇,茂密的树木仿佛开始移动,分开两边,而在树后,有白色的雾气,轻轻的飘过来,如同一张地毯一般,在脚下铺展开来,霎时之间,便换了天地,来到了人间仙境,任无忧原地转了个圈,兴奋的说了一句:“这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在人间了一样,是有神仙来了吗?”

“无忧,站好,不得造次!”花枕月很是严肃的说了一句。

任无忧被吓了一跳,连忙站好,脚步后退,站到唐醉影的旁边,双手垂下,低声问道:“这是谁来了,花枕月怎么如此郑重。”

花枕月的神情何止是郑重,她的神情是恭敬,就如同见到东岳大帝之时一样,或者说更甚,唐醉影用手臂撞了一下任无忧,说:“老实站好,怕是来了重要的人,不得无礼。”

任无忧已经站好,眉眼垂下,双臂垂下,就仿佛是一个见到了老师的学生,半点失礼的状态也无。

这时,那白色的雾气之后,飘飘渺渺的闪现出数个人影,走在前面的是四名妙龄女子,容貌秀美,手提宫灯,身着七彩的衣衫,飘落至近前,其中一名女子,眉眼含笑,朱唇轻启:“果然是女魃在此,长老所料不差,既然于此遇上,便当停步一见。”

声音如同她的长相一般,甜美犹如甘泉,话音未落,四名女子,便闪在了两遍,后面又有人上来,是四名年轻力壮的男子,同样身着彩衣,眉宇之间,正气凛然,这四人并未说话,而是也闪在了一边,恭敬的同花枕月行李,花枕月亦是点头回礼,最后,目光落在那白雾之后,这最后上来之人,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当所有人都站定,一阵悠扬的乐声从后面传过来,随着这阵乐声,一名老者缓步而来,那老者身穿一身彩衣,虽是银发白须,却是面如冠玉,如同少年一般,而在这老者身后,亦是跟了有数十人,男女老少皆有,浩浩荡荡。

见了这老者,花枕月单手负背,一手放于身前,躬身行了一礼,开口言道:“我等欲往东海昆嵛山面见东华帝君,路过华阳城,在此暂留一日,却没想到竟然遇到长老出行,属实幸事,多年未见,长老愈发的年轻了。”

“哈哈哈……”那老者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半晌之后,方才停下,说:“在孩子面前,我便不敢称年轻了,女魃逗留华阳城,怕是为了魔而来,此处,我倒是可以与女魃一点讯息,那魔已经离开华阳城,往东而却,女魃若是要去见东华帝君,当会在路上遇见那魔的,不过,我此次前来,却非是意外,而是专程为了女魃与他而来。”

说到那个“他”之时,长老抬手一指,所指的方向,落在了站在唐醉影旁边的 任无忧的身上,任无忧眼见他指过来,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说:“这……我没见过这人啊,找我做什么?”

花枕月目光平静,心中已然知晓,这老者所为何来,开口应声:“长老该是为了青丘九尾狐的事情而来,未事先与长老说明,便自作主张的动手,是我的不是,事后又未向长老请罪,是为我的疏忽,还要长老亲自上门,是为我的无礼,花枕月这边与长老请罪,实在抱歉。”

说话之间,花枕月深深一个躬身,行了一礼。

长老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青丘九尾狐之事,我已然知晓,放逐之妖,不思进取,反倒是利用自身的法术,危害一方,未民间之恶,涂山之耻,女魃为民除害,是为功德一件,我本不该多言,然而,同为九尾狐,便不得不过问一句,更何况,青丘之狐,尚有遗孤,女魃对此,也该知晓。”

青丘之狐,数量众多,花枕月虽然携带噬魂上门除妖,但是,难免除妖不尽,花枕月略一点头,说:“有劳长老告知,除妖人与妖之间,历来的宿敌,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只是,长老此言,可是想要将其带回?”

长老仍旧是摇头:“放逐的妖,未曾将自身的罪孽赎清,涂山不会收容。”

又不收,又不是来求情的,只是为了告知花枕月,青丘有个九尾狐跑掉了,这似乎是说不通,任无忧的心中满是疑惑,用手肘撞了一下唐醉影,压低声音说:“这老头是闲着没事干嘛,专程告诉一声,喂,花枕月,你有个妖没杀完。”

耳中听得任无忧的话,唐醉影险些没笑出来,抬手掩唇,忍着笑意,说:“你少说话,者认可还是为着你来的。”

“无忧公子……”

话音未落,这长老的声音便在任无忧的耳边响起,事情的重点也转移到了任无忧的身上,而他又要与任无忧说些什么呢,又会对任无忧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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