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尚钰顺着慕书瑶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很小的摊位。
那摊位只有一个老婆婆，在炉子旁边包着混沌，要是有人要吃混沌，就直接抓着往锅里下。
“这能吃？”尚钰还真没怎么在这街边吃过东西，看到这样的环境，他有些吃不下。
“怎么不能吃？”慕书瑶才不理尚钰，走到那混沌摊子处，找了个位置坐下。
尚钰接着有些昏暗的灯光，看着那摊位上的桌椅，都有些不想做。
桌子很矮，也就比王府里的凳子高一点。
桌子四边有些凌乱的放着几个小凳子，小凳子颜色都有些发黑，这些尚钰不是不能忍的。
让尚钰不能忍的是这凳子有些太低了，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坐的下去。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做啊。”就在尚钰还在愣神的时候，慕书瑶已经坐下招呼尚钰了。
尚钰看着坐在凳子上，就好像蹲在地上一样的慕书瑶，脸色有些难看：“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真是太不雅观了。
“在街边吃点东西，这样很好了。”慕书瑶倒是一点都没有嫌弃。
这摊位小，所以桌子椅子都很小。
但是卫生慕书瑶看着还行，那老婆婆虽然穿的朴素，但是收拾的却很利索，所以慕书瑶才放心坐下来吃的。
要是那种穿的很邋遢的人，就是东西做的再好吃，慕书瑶都不会坐下的。
“两个后生吃混沌啊？”那老婆婆听到慕书瑶两人的动静，回过头慈爱的问道。
“是的婆婆，来两碗混沌。”慕书瑶对老婆婆说道。
“一碗就够了。”尚钰反驳。
慕书瑶想吃，尚钰不拦着，可是让他在这种地方吃饭，尚钰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不，就两碗。”慕书瑶才不放过尚钰：“快点，过来坐啊，我闻着这混沌挺香的。”
说着慕书瑶还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小凳子，示意尚钰赶紧坐下。
可是尚钰就是一动不动，打定主意不会在这种地方坐下吃混沌。
看尚钰这个样子，卖混沌的老婆婆也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说道：“这位后生，一看就知道是有钱家的公子。”
“嗤！”听到老婆婆这么说，慕书瑶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可不是，婆婆您可真有眼光。”
“哎呦，这位小姐，什么有眼光啊。”老婆婆被慕书瑶这么称呼，还有些不好意思：“老婆子我已经守着这摊子快一辈子了，来来往往见过不少人，但是像您两位这气质的，老婆子还真是少见。”
“哇，您已经做混沌做了这么长时间啦。”慕书瑶感慨。
要是在现代，会有多少人做一件事，做一辈子的：“那您的混沌，味道肯定很好。”
“那可不是。”老婆婆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这混沌看着不起眼，但是吃起来可香了，这位俊后生，等会老婆子给你成一碗尝尝，保准你下回还想吃。”
这恐怕是尚钰第一次被人叫后生，还是俊后生。
尚钰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点过来坐啊。”慕书瑶看着尚钰的样子，向他招手，示意他赶紧坐下。
尚钰本来是打定主意不想做这种又矮又脏的凳子的，可是看着慕书瑶那张，在夜幕下有些朦胧的脸，竟然有些出神。
在自己回过神来之后，自己已经坐在慕书瑶身边的凳子上了。
“这样才对嘛。”慕书瑶拍了拍“识相”的尚钰：“是不是感觉很新奇？”
尚钰虽然不是不知世事的王爷，但是他的吃食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
就算当年在边关，他作为王爷兼将军，也是有独立的小灶的，哪里在这种地方吃过饭。
这哪里是新奇，简直是绝无仅有的。
看着尚钰脸色臭臭的样子，慕书瑶好心的介绍到：“你啊，别看这街上有的小摊子不起眼，可能这里的食物，味道比大酒楼都好的多嗯。”
“味道好，为什么还在这种地方。”尚钰才不相信。
“这位后生，这你可错了。”听到尚钰的话，再给两人下混沌的老婆婆反驳道：“味道好，也不一定能做得好。就像老婆子我的混沌，吃过的没有说不好的，可是啊……”
从老婆婆的口中，慕书瑶知道，这混沌的手艺，是老婆婆的母亲传给她的。
后来嫁了人，丈夫家穷，所以老婆婆跟丈夫支了个混沌摊子，贴补家用，这一卖就是三十年。
老婆婆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成亲，在镇上做木匠，小儿子还没有成亲，但是也在学手艺。
丈夫还有种地，所以这混沌摊子都是老婆婆一个人撑起来的。
“虽然儿子还有老头子都想让我将这摊子收了，可是干了一辈子，突然收了，总感觉少了什么。”
老婆婆年纪大了，很多话都藏不住。
今天遇到慕书瑶，老婆婆难得倾诉一下：“很多摊子都跟老婆子一样，有的时候啊，也不是为了赚钱。”
“就是因为您舍不得混沌，所以做出来的混沌才会好吃的。”慕书瑶诚心诚意的说道。
要真是一门心思赚钱，再好的味道，可能在这个途中都会失效。
不管只做混沌也好，或者是做其他吃食也好，不用心，哪里会做的好吃。
因为老婆婆炉子上一直烧着高汤，混沌下去很快就熟了，老婆婆麻利的盛了两碗混沌端到慕书瑶跟尚钰跟前：“来，尝尝老婆子的手艺。”
“哇，闻起来很香啊。”慕书瑶有些陶醉的吸了一口气。
面皮的麦香，猪肉的纯香，还有虾皮的鲜香，让慕书瑶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婆婆，您这还有海货啊？”
要知道这西山可不临海，这混沌来的虾皮，也算是稀罕物了。
很多内陆的人，有的可是连海产品都没有见过呢。
“姑娘，你这鼻子可是真灵。”老婆婆笑着说道。
因为虾皮的缺少，老婆婆都是将虾皮磨成粉，放在汤里的，可能一碗混沌，都不到半个虾皮。
可是就这么点，都让慕书瑶闻出来了，这怎么不让老婆婆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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