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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晋策 >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还没开干就要玩完
 
三人站起来,周正和他气都还没喘匀,只能是站起来,向着声音传来的相反方向窜去,幸好这时还离得远,他们走路也比较轻,只一会,再听不到后面传来的声音。

江晨稍一想:“走,我们回城去,进了城,随便一躲,他们也找不到。”

当然不敢再去北门,那儿的军士估计都听到了刚才发生的事,三人绕了一大圈,花了大半时辰,才绕到西门这边,结果到了一看傻眼,城门紧闭,只能是继续向前,再花了大半时辰到了南门,结果还是一样,城门紧闭,城楼上还有一队队的军士打着火把巡逻,看来北门开着,只是为了把东西运往大营方向,虽然战事还未起,却已有了战时的紧张气息。

不用再往东去,肯定也是一样城门紧闭着,无奈三人只能又绕回北门来,江晨没敢露面,马芊芊慢慢潜向北门,却见北门的守卫又增加了些,火把也更多了,进出拉货的人,每个都被拉到火把下照射,不用说,这是在筛查江晨。

回来跟江晨一说,江晨只觉得有些气闷,你说你一个司马家的王爷,有必要跟自己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较劲吗?至于非要把自己找出来吗?江晨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与司马冏关系还算不错,加料的桃花酿时时进献,怎么这时候却还不放过自己?不会是担心以后没桃花酿喝,所以才非要逮到自己吧?

江晨胡思乱想着,长安是进不去了,想想,退了回去,绕个圈,三人只能是往延安去,怎么说,还能在延安找个避风温暖的地方睡睡。

延安早空无一人,大门只是虚掩着,江晨他们打开门后,又从里面把大门闩上,如果没有攻城的擂木或是攻城锤,想砸破这大门也要花不少力气,听到砸门的声音,三人就可以从地道离开了。

这样感觉上安全得多了,三人各自找了个学员的高低床倒头就睡,这几天连续在晚上办事,熬得江晨他们都有些心力交猝,这一倒下去,就睡得天昏地暗。

半夜突然江晨醒了过来,醒来时他有些迷糊,闭着眼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在哪儿,感觉上像是在派出所的单人宿舍,又好像是在江府里,他闭着眼再想了下,这几天的经历涌入脑海,才想起来,自己在名为延安的庄园里。

江晨再睡不着,坐起来望了下马芊芊和周正,两人睡得很香,他轻轻站起来,感觉膀胱发胀,起来到了茅房排空后更觉得没睡意,虽只是睡了一个多时辰,人却非常清醒,干脆没再回去睡觉,爬到庄园的岗亭处,面对着长安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感觉到精力恢复了大半。

岗亭面对着长安这面,前边一片开阔,江晨找了凳坐下,刚好头与箭垛齐平,能看到远处,夜晚长安的郊外一片宁静,就算现在长安城已如开水般沸腾,却也一点没影响到这不到两里的地方。

他望向长安的方向,很想知道自己和周正昨晚那把火烧得如何,如果是烧起来,早的时候在北门那儿看的时候,应该能看到骚乱,结果却主要是在检查,也没看到骚乱,也难说,因为烧了,才更查得严实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昨天主簿看到了他去推独轮车运粮,无意间才被他拉去运文书,如果把粮仓烧得厉害,两厢一联系起来,随便一猜,这事就跟江晨有关了,所以司马冏的人才在那半夜时分,几个城门紧闭,唯一的一个门却是严格盘查,不让江晨浑水摸鱼进出长安。

江晨不知道的是,凌晨已近卯时了,这个时候司马冏都还没睡,一爵爵地喝着从“天上人间”搬来的桃花酿,脸色通红,他手下的谋士听闻了长安县主簿的汇报,一联想,各处又找不到江晨,就知道是江晨在其中搞了鬼。

这事跟司马冏一说,司马冏都没去看那粮仓烧成什么样,再坏也不能比现在更坏了,他听闻这噩耗,都懒得再去看,一晚上就坐在大营帅帐内,不住地喝着酒。

这个隐蔽的粮仓都被烧了,大营那难说与江晨也脱不了干系,只需要联想着大营被炸被烧,还有就是胡人藏兵谷也同样被炸,虽不知道江晨玩了什么神通,能请到霹雳击烧了大营奔了马,再炸了胡人。

那天他是在大营的,听到了那惊天的响声,然后再是火燃了起来,藏兵谷那儿收拢的一些胡人也说了,那晚上炸响的霹雳震得他们耳朵都嗡嗡直响,半天才恢复了听觉,这样的惊雷,司马冏想不明白,江晨是如何能请得来的。

目前来看,粮草八成被毁,借来的胡人现在还没收拢,胡人的马匹到现在也就收回百来匹,就现在的情况。司马冏知道自己想成事的机率不足两成,但是如果江晨有这样晴天霹雳的神通,如果自己也能运用,难说还能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翻盘。

所以,一定要想尽办法把江晨找到,司马冏想来想去,居然这成了自己唯一的希望,他不由得一拍桌子,把坛子里的酒倒满了酒爵,一口饮尽,再叫唤了一声,外面进来一个近卫,司马冏沉声问道:“还没找到江晨?”

那个近卫半跪在地,低着头说道:“城内城外到处搜寻了,没发现他。刚听闻他在城外有一个叫延安的庄园,我们正派了人过去。”

司马冏嗯了声,也不再多说,没得到准信,那个近卫跪着也不敢站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司马冏问道:“我身边那个美人秦香莲一直还没找到?”

近卫道:“没找到。”

司马冏眉头皱了起来:“奇怪了,她一个女流,能跑去哪?”

近卫道:“守卫的被高手打晕在地,我们怀疑很可能是被人绑了去。”

无怪会这样想,王府里司马冏独宠于她,秦香莲没任何理由会自行跑了,而且她一女人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被人绑去,根本不可能逃得出王府。

司马冏沉吟了半晌,低声道:“难道是知道与我关系,想来勒索我?”

近卫没敢接话,继续跪在地上等着司马冏吩咐,好一会,司马冏才说道:“再多叫人,长安各处再好好寻找一下江晨,他没地方可去,嗯,再派几个人,也去找找秦香莲。”只是一晚离开秦香莲,司马冏觉得喝的桃花酿都没以前那么香醇了。

近卫急忙施礼后出了大帐,司马冏又喊了声,外面进来了几个他的属下将军,人列队站住施礼完毕,司马冏叹了口气说道:“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大营准备的粮草,大半被烧,抢救出来的,能食用的不足七成,长安城内给胡人准备的那个粮草仓库,也被一把火烧得只剩下焦炭,大家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将军出列道:“目前只能是暂缓往司州去了,那些粮商的粮食,今天收拢了一些,明天还要继续收拢,可以再强行向大户们征粮,等到粮草差不多了,我们再出兵司州。”

司马冏感觉头有些痛,他用手肘支撑着头部,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们都昭告天下了,如果这时暂缓打司州,等司州刺史姜奎恩聚拢了周边兵马,我们再打,损失就惨重了。”

“可是我们这点粮草,也就能支撑到司州的弘农,到了弘农最多六七日即要断粮,就算打下了弘农,我们也没粮草去洛阳了,难道我们要就食司州?司州可不一定有这么多粮。”另外一个将士说道。

司马冏又揉了揉头,声音有些低:“东海王那儿也不知道如何了,我们约的是明天起事的,却不想长安被搅得乱成一团,只能提前两天昭告天下,现在粮草也出问题,真不知道还能不能东西呼应了。所以,我们也只有两天的时间在长安收集粮草,两天后,不管如何,我们都一定要过司州往洛阳去。”

提前两天起事,就给了朝廷两天的动员时间,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怎么也算是打乱了计划,而且还不知道有没与司马越呼应了。当时两人的意思就是在洛阳的东西两面同时起事,让洛阳两头不能兼顾,现在自己被逼得先提前昭告了,如果司马越心思重些,拖了两天,那自己真要死得难看了。

两天时间收集粮食,司马冏心里也没太多谱,粮商前面就被自己刮得差不多了,要想再从他们那儿弄到粮,那是困难重重,目前是箭在弦上,粮草是重中之重,实在没办法,只能在长安搜刮了。

想到这,司马冏下了决心,又倒了一爵酒一口喝干后站起来说道:“明天,先从长安的大户富户,还有那些世家门阀搜刮起,优先是与贾后有关的那些世家门阀,毕竟我们打的旗号就是这个,如果搜得不多,再拿其他的世家开刀,想来长安的这些的大家积攒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够我大军的粮草。”

众将一听,脸上都有了些喜色,这去搜刮大户世家,油水那不是一般的大,粮草搜刮,金银财宝也要去打打劫,现在这时候了,哪还管你是什么样的家世,反正司马冏掌兵,手里有兵,不用来干这些事,那当兵为了啥?

司马冏如非逼不得已,不想动长安城里的这些世家富户,这时代,各家都有七扯八牵,都能挂得上号,动上一家,难说后面就站着一个庞然大物,自己不一定怕,却不想节外生枝,到时这些世家门阀一致对着自己,那只会让自己灰头土脸。

但不动,去哪儿找粮?先解决眼前问题,再考虑以后了。

想到自己几个月的计划,就这样被逼着改动得面目全非,司马冏只觉得太阳穴在扑扑乱跳着,让他头痛欲裂,说定这些事,挥挥手,让属下自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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