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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逆天小丫鬟:邪少爷的傲娇妻赵廷琛云小芽 > 第87章 我又不是小孩子
 
这次却是坐的马车,是秦府安排的,一如之前赵廷琛出府时所备的那般,外表简单朴素,里面宽敞舒服,而江南的道路相比北方,更还要平坦些,马车行起来既快又稳,不出半日,就已出了苏州地界。

赵廷琛坐在马车里,眯着眼要睡不睡,云小芽则顶着两个乌黑的眼圈儿,看着对面帘子上的暗色花纹,满脑子都是离别的伤心。

正发着愣,手里突然被塞了包东西,云小芽一愣,低头看时,手里多了包油纸包着的桂花糖栗子,再看看赵廷琛,依旧一动不动的眯眼假睡,竟像是从来都没动过。

捏着栗子,云小芽很是懵了一会儿,她自然不会觉得这栗子是天使掉下来的,但看赵廷琛这别别扭扭的样子,显然是不愿意和这包栗子扯上关系。

她想了半天,就得出了结论,嗯,他应该是终于想起她是自由身了,于是想起来要对她客气下。

她就有些松了口气,她倒不在意是不是可以不用再伺候人,但能回家陪伴娘亲,让娘亲弟妹能从此生活无忧,这总是让人欢喜的事儿。

但她最欢喜的其实还是——她既然是自由身,就可以回家了,既然可以回家,那就等于她不再是赵廷琛的屋里人,既然不是他的屋里人,那就不必再担心被他发现自己已经失贞,也就不用担心是自己会死,还是玉巧会死这个问题了。

至于玉巧,云小芽也想过了,玉巧只是想过好日子罢了,毕竟没有谁是愿意一辈子为人奴婢被人呼来喝去的,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赵廷琛的,她都应该会珍惜自己如今的好日子,不会作妖去害赵廷琛。

而不管她肚子里的是男还是女,都是庶出之子,在赵家同样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费点养育的银子钱罢了,不会起多大的风浪。

所以,云小芽决定,要将这件事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心里一松,她的胃口就好了起来,不管赵廷琛是不是在装睡,她还是有礼貌的低低的说了声谢谢,便摸出两颗栗子来剥开,才要吃,正要睡不睡的赵廷琛忽然睁开了眼,一伸手,极熟练的从她手里拿过剥干净的栗子,扔进了嘴里。

云小芽猝不及防间,手里便空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手,一愣之后,倒也释然,他想吃就给他吃嘛,自己再剥好了。

于是便又开始剥,但她剥的快,赵廷琛吃的更快,每每她一颗还没有剥好,他的手已伸了过来,到最后,他干脆连身子都挪到了云小芽的跟前,眼巴巴的盯着云小芽的手,坐等着吃栗子。

云小芽剥得手疼,却半颗也没吃得到嘴,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她就说嘛,赵廷琛哪里像是会对她客气的人?

一包栗子剥了大半,云小芽终于剥不动了,她放下栗子包,从炭盆上温着的茶壶里倒了杯水给赵廷琛,“二少爷,吃了那么多栗子口干,快喝口水吧。”

赵廷琛点点头,依旧像头天晚上那般的,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然后就看着那栗子,问,“不剥了?”

云小芽正拿着杯子的手就一抖,她吃惊的看着赵廷琛,“二少爷还要吃?这……这吃多了肚子可会涨的?”

赵廷琛想了想,就点头,“对,吃多了确实不舒服。”

云小芽就松了口气,她掀开帘子,将杯子里的残茶倒了出去,就见路边皆是白雪皑皑,却又并不厚,偶有黑土自白雪中露出一个脊梁来,白雪黑地的,竟是如水墨画般的诗意。

官道两边的树上,枝叶虽都落了,却依稀可见春光烂漫时的风光,低垂的柳枝随寒风摆动,不时一群麻雀飞过来,唧唧的叫几声,又呼的全部飞走,远处的农庄里,有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整个天地都安静,宁合……

云小芽便看呆了。

小七正坐在马车帮子上,见云小芽伸出脑袋来,一脸新奇,就觉得好笑,“云姐姐看什么看得这样专心呢?”

云小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你瞧这……风景多好啊。”

小七四下里看了下,就更好笑了,“不过是些平常的农村人家,哪里就算得上风景啦?”

云小芽却摇头,“你不懂。”

“我不懂?”小七便有些不服气,“那你倒说说,我怎么个不懂法?”

云小芽叹口气,“山峦叠翠是风景;波澜壮阔是风景;小桥流水是风景;这样的陌上人家炊烟袅袅,又哪里不能算是风景呢?只要看景的人心里有景,就处处都是风景。”

她这番话在小七的耳里,便是胡扯,他哧的就笑了起来,“那照云姐姐这般说,那心里有景的人随便在路边捡块石头,也是能看出花儿来的?”

云小芽就笑了,道,“当然啊,否则,咱们老爷家里的那些太湖石是怎么来的呢?”

“呃——”小七便被问住了,他有些不服气,但是云小芽的话他却又明显反驳不了,正想着要怎么扳回局来,就听帘子后赵廷琛冷冷问,“外面风大不大?”

小七忙扬声回,“回二少爷,风还挺大的,但是有太阳……”

“既然风大,你怎么还缠着你云姐姐叽歪个没完?”赵廷琛打断小七的话,语气冰冷。

小七一听,吓了一大跳,他忙苦着脸央告云小芽,“好姐姐,你快把帘子放下罢,回头冻病了您,二少爷定要揭了我的皮了。”

云小芽脸就一红,她瞪了笑得极暧昧的小七一眼,便掖好帘子缩回身,转头一看,赵廷琛正两眼不悦的瞪着她,“外面就那么好看?”

“……”,云小芽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亲眼看见赵廷琛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外祖母后,她心底里的胆气就觉得足了许多,往日面对赵廷琛时的惊恐不安,随着“自由身”这三个字,已消剩不多了。

既然她都是自由身了,怎么连看个风景的自由都没有?

云小芽心里腹诽着,但她知道赵廷琛神经质的性子,嘴上自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正想着要怎么应对时,赵廷琛却从袖子里摸出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往她手里一塞,语气依旧不好的道,“快吃,要凉了。”

他这么一会儿往云小芽手里塞点儿什么,让云小芽有些哭笑不得,但打开帕子一看,她便愣住了,诧异的抬头看向赵廷琛,“这……你没吃?”

赵廷琛将手轻轻的拢在炭盆上,不耐烦道,“谁耐烦吃这种娘们儿吃的小零嘴儿,”说到这儿,他又不耐烦的扫了她一眼,“不过是看你舍不舍得?”

“啊?”云小芽张着嘴,更加啼笑皆非起来,看她舍不舍得?

当她是小孩子吗?

“我舍得的,”她赶紧将栗子递到赵廷琛面前,干巴巴道,“您吃。”

他看看她,再看看栗子,然后,又看看她,嘴巴微张,却不动。

云小芽莫名其妙,他这——到底要不要吃?

赵廷琛就有些恼怒,“不是让我吃吗?喂我啊,我手冷。”

云小芽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看看他正在炭盆上烘烤的手,不觉无声的叹了口气,只得拈起一颗来递到他的嘴边,他张开嘴,却是连她的手指一起含住,湿湿热热的舌头裹在云小芽的手指上,飞快的一卷一允,这才满意的放开,笑道,“甜的。”

竟不知是在说她的手指,还是在说栗子?

云小芽如遭电击般,身子猛的一阵颤栗,她飞快的抽回手,惊恐的看着赵廷琛,“二少爷,你……”

“嗯?”赵廷琛咬着栗子,一脸无辜,却掩藏不住眼里的笑意,“怎么了?”

云小芽磨了磨牙,好像又不能证明他就是故意的,说出来他必定不认帐,便有些无可奈何。

但她总觉得赵廷琛好像哪里不对,这个感觉从她由秦府回来后就有,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那边赵廷琛一颗栗子下了肚,已经又张了嘴,“再来一颗。”

老天爷,刚刚是谁在说,这是娘儿们的零嘴他不耐烦吃的呢?

苏州往扬州的路途要比他们从潼州过去苏州时好走,一路都是平坦的官道,是以虽一路都是马车,竟也不怎么劳累,一行人在没日没夜的赶路后,终于在离除夕夜还剩两天的时候,赶到了扬州。

江南虽有水患,但扬州城乃是江南最繁华茂盛的地方,仿佛全未受影响,依旧是那么的纸醉金迷,歌舞升平,就连街边的叫花子都脸色红润,身上穿的也比别地儿的乞丐也厚实一些。

赵廷琛一行进城后,就直奔在扬州的别苑,别苑里的管家早得了飞鸽传书,早早儿的带人在别苑门口侯着了,远远的一见马车,忙带着一群下人小跑着迎上来,颠颠的隔着马车帘子向赵廷琛请着安。

马车在别苑门口停下,小七掀开帘子,云小芽正要依规矩先下好扶赵廷琛,赵廷琛已一步跨出了马车,看向那管家叫道,“齐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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