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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人间守 > 第四章 暗流
 
转眼间扬州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百姓安居乐业,周围一片红火。

  只是那城外偏远地区仍然一片干旱,炎热。

  在天幕倒映之中已经是一片破碎的残体的平原,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闹的废墟之上。

士兵在不停的征战,余下的人已然忘却了生的眷恋,忘了襁褓中的嗷嗷待哺的孩儿,耕作在田间勤恳的妻子,和渐渐的枯萎了年华的老母亲。

  这便是战争。要维护的始终是国的安宁,却又有多少人想过那些新鬼烦冤旧鬼哭的场景。

  他们眼中什么也没有留下,已然困兽般咆哮,要与那恶敌同归于尽。也不知已有多久,烟尘四起间,残留的烽火终于在那一场倾盆大雨之后默默熄灭了。

  一时间,仿佛过成了两个世界。

另一边。

  “今天又有何事?”苏清婉半躺在床上,红纱轻荡,烛影将那身影映在墙上,一杆白玉烟斗拿在手,唇齿间烟雾缭绕。神色慵懒,本是及其诱惑的场面,然而那眼神中的寒光,却让她变得不可靠近,那烟雾也仿佛是那山间云雾,说不出的寒人。

  “殿下,那张绣死了。”来人身素衣飞带,到有些仙人模样:“要我说,这张绣早该死了,你说对不对婉儿。”

  “靠我近点。”苏清婉手中烟斗轻轻颠了颠,眼中寒芒更盛。

  男子贴近了些许,苏清婉玉指轻挑,钩住了男子的下颌:“好看吗?”

  男子窘迫的看着她:"好看,婉儿为何不好看。”

  说话间,那玉手捏住男子脸庞一根滚烫的烟斗塞进了他的嘴巴,狠狠的捣了两下,抽出腰间小刀轻轻的放在男子脖子上:“好看?方云生,我仿佛记得,我说过不许你这样叫我?”苏清婉眯着双媚眼,姿态中是那说不出的妩媚。

  可这冰冷的小刀,以及那滚烫的烟斗让苏清婉身上的一切表现,都变得冷漠且暗藏杀机:"方云生,没有下回了。如若你的嘴在说错一句话,咱就割了你的舌头,你的眼睛在瞟向不该看的地方,咱就挖了你的眼睛。带着这烟斗滚,脏了的东西,老娘不稀罕。”

  方云生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门:“妈的,下手真狠,蛇蝎毒妇。”话音刚落,一把小刀破门而出,插入方云生的肩膀。

  “老娘听见了,下次洗干净嘴在说话,如果洗不干净,老娘就把你丢进茅厕里跟蛆抢饭吃,反正都跟吃了屎一样的嘴臭。”房门紧闭,苏清婉冰冷的声音传出。

  方云生那还敢多说,快马加鞭的来到了山腰处,想着赶紧出山。

  “张绣被干掉了吗?有趣,不知是何人所为,应亭,你们暗堂去人打听一下,合适便带过来,不合适便宰了吧。”苏清婉从柜子中取出一杆烟斗,继续吞云吐雾起来。

  暗处隐约可见一个人影闪动,又消失不见了。

  夜晚如期而至,陈白衣早早就歇息了。

翻了个身,陈白衣紧闭的双眼睁开,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门外的朋友,听了许久,出来一叙吧。”

  应亭挠了挠头:“哎呀呀,这潜行功夫还是不到家,让道长发现了。”

  说罢,推门而入。

  陈白衣眼见着,来人一身黑衣,只是这双眼确实竖眸。

  “妖族?看着不像,估摸着是仙堂?你们终于找来了。”陈白衣起身,看着应亭。

  “莫非道长一直在等我们?那张绣也是故意杀的?”应亭眯了眯眼。

  陈白衣点了点头:“不瞒居士,我确实在等你们。”

  “你可知我这次来是为何?”

  “观察。”

  “那你可知我若观察你非良善,又如何?”

  “若我非良善,怕是立马便是居士剑下亡魂。”

  “那你说我是杀还是不杀?”

  “全凭居士心意。”

  “哈哈哈,有趣。”应亭仰面大笑,随即拉了条椅子坐下:“你这小道士倒是有趣,却比之前的大光头有趣多了。”

  “说吧,你杀了张绣便可让仙堂做两件事情,你们且说了条件,我在考虑带不带你们去见堂主。”

  “我想让小哥去杀一个人。”

  “何人?”

  暗处小巷

  应亭执剑一身黑衣,斗笠下的眼神是冷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且不说你杀了张家妻儿,我这寻仇,你可有怨?”

  “哈哈哈,那张家妻儿美貌无双,我若得了去,必定比张家小儿待她要好,且等我拿了你那大好人头,再趁热慢慢享受。”李贺嚣张的大笑道,他是江湖有名的尸魔,炼尸也恋尸。

  沙沙沙——一阵响声,那李贺的身边钻出四五只半尸,是受尸气影响的死人,经过李志的炼制,只知道疯狂杀戮,连最低级的尸人都算不上。

  “只不过懂得那皮毛的五毒炼尸手法便大言不惭,尸魔?可笑。“应亭轻剑出鞘,一道剑气斩了出去,那半尸的脑袋便炸裂开来,没有鲜血,那脑袋炸开只有一团黑雾,好似一朵黑色的烟花配上黑衣,倒也算是合适。

  另外几只半尸很快就到,挥舞着带有尸毒利爪,冲向了方怨。

  剑气分发,风儿吹过,落叶飘零,空中就像是凭空炸出了五朵黑色的烟花。

  而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的应亭,至始至终,只有一剑。

  一剑,仿佛白云排浪,一丝剑光闪过。

  五具尸体倒地。

  叶随风动,剑随叶动,那剑如同天际间的云烟。

  酣畅淋漓!

  “你还有尸体吗?”应亭收剑,看向李贺,表情冷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倒也没错,那李贺钻研尸道,早就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的,说是死人,倒也没错。

  李贺惊恐的看着应亭,也不知那僵硬的脸是怎么扯出那表情的。

  跑,李贺心里现在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自从尸道入门后,李贺的脑袋里头一次出现了这种想法。

  二话不说,放出一群半尸,转身就跑,应亭一步一随,一步一剑,每一剑都有一具尸体倒地。

  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那黑色的烟雾笼罩着他,仿佛行走黑暗,心向光明的任侠。

  李贺被堵进了死角,泪流满面的后退着。

  “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李贺已经退无可退了。

  一剑,黑血喷涌,应亭转头缓步出了巷子,仿佛一地的尸体在他眼中只不过是随手丢弃的垃圾。

  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应亭心满意足:“该回堂主那里了,不成想杀个人还有钱拿。”

  苏清婉独坐小楼屋顶望着惨淡的月光,手边是两三好酒,饮酒邀月,自在逍遥。

  身边黑影闪过,来者正是应亭,身着夜行衣:“堂主,杀掉张绣的人身份已经查清,干净,可以放心,身后势力的底子也摸清了,也可放心,令外,衙门附属的据点帮已经有人在探查我等了,需要我清理掉吗?”

  苏清婉挥了挥手:“什么人的狗爪子都敢碰仙堂两下,要我说就是太心软,在杀他个七百八百,我看谁还敢来,把我们衙门的暗子启动起来,查清到底是谁,然后...打断他的狗爪,手伸的太长了。”

  应亭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没来过,苏清婉扬起脖子,那酒液如银丝,落入她口中,写意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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