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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将军夫人哄到手 > 第六十七章 心生芥蒂
 
  这几日,云溪出奇得乖。
  没有出府,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练武,对饭馆里的事也没了热情,偶尔同祁蔓枝商讨一下成衣店里的进展。
  样品赶上了,先让那五个姑娘穿着在店门口走了一圈,店里的生意又火爆起来了,祁蔓枝忙着和几个绣娘一起赶制新衣服,云溪偶尔在旁边搭把手。
  云溪也闲下了时间来看望荣姑姑。
  “小姐……夫人,你是不是不开心?”荣姑姑一下子没将称呼改过来,让云溪一下子梦回冷香殿。
  荣姑姑看着云溪笑不露齿的样子,便知她心里肯定受了委屈,她开心起来不会抿着唇。
  “我没有不开心,就叫小姐吧。”云溪嘴倔。
  “我跟着小姐有十年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和将军闹矛盾了?”荣姑姑猜想两口子之间是不是吵架了,夫妻往往床头吵架床尾和。
  云溪见四下无人,关上了门,拉着荣姑姑坐下,压低了声音问道:“荣姑姑,你不必瞒我了,你是不是知道我是异族?”
  荣姑姑跟着她长大,怎么会不知道?
  “我的确瞒了小姐。”荣姑姑正欲跪地,云溪拦住了她。
  “我拿姑姑当亲人,怎么能让你跪我呢?你就对我实话实说就好了,我想听完整的故事。”
  “好。小姐的母亲是在皇后宫里故去的,那晚皇后不知怎的着了火,火越烧越大,连水都扑不灭,燕王妃用身体护住了皇后娘娘,将她推出了火里。燕王妃对娘娘有恩,小姐入了宫之后,娘娘就派我侍奉小姐左右,日日在小姐的饮食中撒下药粉,控制住小姐异族的体征。”荣姑姑将故事又讲了一遍,和皇后口中的如出一辙。
  “为什么要抑制我变成异族?”云溪不明白。
  “因为当今圣上……”荣姑姑附在云溪耳边。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名字,叫褚忘忧?”
  云溪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名字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她是你的姑婆。”
  “皇上与她有一段情,我不知褚忘忧是怎么死的,只知她的遗体没有入土,皇上这些年正在四处抓异族要换血重生,为了防止皇上将手伸到小姐身上,才决定瞒天过海。”
  云溪捂住了嘴巴,原来真的有人会相信换血重生那么残忍的说法,魏胤池效忠皇上,发现了她是异族之后,将她关着,肯定要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把她交于陛下。
  纵使褚忘忧是她姑婆,但她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不能坐以待毙。
  “荣姑姑,魏胤池同皇上君臣之间,亦是同气连枝,我不能再待下去了,荣姑姑和我一起逃吧。”
  “我老了,能逃到哪里去,只会拖累小姐,我在这里为小姐多争取一点时间就好。”荣姑姑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包裹。
  “这是我几年的积蓄,小姐拿着找个好地方落脚。”
  “我不要,荣姑姑收着吧,他日东窗事发我再来找你,我还需在这儿安安稳稳地度过一段时间。”云溪将包裹放回了原处。
  外头有了脚步声,云溪立刻换了副面孔。
  她拉开门,鼻尖撞在魏胤池的胸口。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她抬头问。
  “就在方才,走吧,吃饭。”
  云溪就这么被他揽在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明日祁家摆生辰宴,我带你出去走走。”
  有何好走,只不过是从这个门,迈进了那个门,左右都是令人不自在的槛。
  她面上还是含着笑说了句:“好。”
  云溪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她变得听话乖巧,是魏胤池想要的样子,但又与他的期望有些偏差。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他问。
  “没有啊,我每天高兴都来不及呢。”云溪说着就冲魏胤池弯了弯嘴角。
  魏胤池就信以为真了。
  第二日一早,魏胤池就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裳,特地给云溪也准备相同颜色的女款衣服。
  云溪看着镜中的他们,真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魏胤池拿出了一排首饰,任她挑选,她记得这是那日在十里长街,他大手一挥,将那一排首饰都包下来了。
  云溪眼神涣散,随手取了一支茉莉流苏银簪,别在云鬓之中。
  “心不在焉的。”
  魏胤池顺着云溪的手,将银簪插稳了些。
  生辰宴之上,祁蔓枝是将军府的人,坐在了云溪边上,与祁老爷低头不见抬头见,他一天的兴致都没了。
  趁着祁蔓枝中途离席,祁老爷也跟了过去。
  “蔓枝。”
  “还是叫我祁小姐吧。”
  “我同夫人商量了一番,我们决定把你接进门,承认你的身份。”祁老爷见祁蔓枝要走,赶紧拦下她。
  “承认我娘的名分?”祁蔓枝抬眸。
  “是。”祁老爷狠下心来。
  “好,何日将我接进府?”
  “择日不如撞日,宴席过后祁小姐就留下来吧,房间早已备好了。”
  “好。”
  祁老爷退到一边,不再拦着祁蔓枝的路,静静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祁家的大门,易进不易出。
  “蔓枝,去哪儿了?”云溪靠过来问。
  “随便走走,有些闷热。”犹豫片刻,她和祁家的恩怨情仇还是放在了肚子里。
  祁家大小姐祁青曼珊珊来迟,在云复身旁落座。
  但她对这个位置并不满意,云复多年在外,不受皇帝重视,怎么能满足她的野心,她要做就做大皇子的正妻,日后宠惯六宫,只是大皇子与祁家没有交情,她还未有机会同大皇子促膝长谈。
  上菜之时,一个毛手毛脚的丫鬟将酒水洒在了云溪身上,恰好是在右肩,伤口还没好透,火辣辣得疼。
  云溪扶着肩膀,隐忍疼痛,魏胤池将她抱起就走,一点面子也没给祁老爷留。
  后座的人只知魏将军抱妻而去,不知其缘由,云复却看得清清楚楚,云溪肩上像是受了伤,他立马想到了那日夜里逃跑的两个异族,有一个受了箭伤。
  他在城中排查多日,也只有将军府里没有查过。
  这么看来,云溪不是没有嫌疑,他过几日便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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