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出事了，顾南初果断转身，跟上去。
季东寒一言不发的把白冰放到主卧，他退出来，看着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的顾南初，声音喑哑，“你去……处理一下……”
分明，顾南初看到季东寒握紧的露出青筋的拳头，无力的松开。
像是坚持到最后，还是见到了绝望。
她突然不想走进那扇门，似乎不进去，就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脚步向后挪一下，她在退缩。
季东寒深深的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她很需要你。”
顾南初脸色苍白，而季东寒已经去了露台。
他高大挺拔的身影，踉跄的让人怜惜。
顾南初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那扇木门，走近，近了……
床上的一幕，刺痛了顾南初的眼，还有心。
白冰整张脸都肿起来，脸上有鲜红的五指痕，嘴角有血迹。
她颤抖着手，掀开披在白冰身上的，季东寒的外套。
即便是暗示过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可当呈现在眼前的时候，顾南初还是恨的牙关咬紧，浑身颤抖。
从脖颈，到大腿，白冰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青青紫紫，有咬痕，还有被烟头烫伤的痕迹。
顾南初咬破嘴唇，才抑制住哭声。
她找到软药膏，端来温水，轻轻的擦拭着，抹着药。
下身情况惨烈，几乎全部撕裂，但是很干，没有留下一点罪证。
顾南初动作异常轻柔的，在所有有伤的地方抹药。
自始至终，白冰都没有醒来。
一切结束后，顾南初红着眼退出去，来到露台，找到季东寒。
他在吸烟，脚边已经堆积了小山似的烟蒂。
顾南初上前，仰着头看他。
季东寒声音缥缈虚无的说道，“在酒吧门口发现的，先看到妈的车，我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妈……躺在后面。”
赤身裸体。
顾南初闭了闭眼睛，眼角有一颗水珠落下来。
睁开双眸时，眸子里一片坚定。
她没有再和季东寒说话，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电话给任群。
第二天，顾南初在中午下班时间来到那家酒吧，找到经理，要求查看昨晚的监控。
经理说，昨晚全城停电，顾南初要求的那个时间段，一部分因为停电监控器不能正常工作而没有，另一部分是因为突然停电造成线路短路，电脑设备发生系统故障而自动删除了。
总之就是，昨晚的监控，现在都不存在了。
顾南初戴上墨镜，面无表情的走出酒吧，还真特么的巧呢！
坐出租回检察院，路过秦氏，出租车和一辆豪华超跑擦肩而过。
错开的一瞬间，顾南初看到了超跑里的秦江国，和他腿上的年轻女人。
女人和秦江国面对面调情，所以她没有看清楚女人的长相。
畜生！
她是真的想手刃了他。
为白冰，更为厉巧珊。
*
郊区别墅
小助理瑟瑟发抖的站在夜枭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夜枭冷凝的面色上，如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黑沉的，似乎可以滴下水。
他冷嗤一声，“哑巴了吗？继续说！”
小助理双腿瑟瑟发抖，几乎快要站不住，“突然停电，酒吧里一片混乱，兄弟们也都懵了，应急设备亮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后来应急设备也灭了，兄弟们摸索到停车场，就……就……”
砰的一声，夜枭摔了沙发旁边，立起来的古董花瓶。
碎片溅落。
到处都是。
低低的吐出一个字，“滚。”
被吓到毛发颤栗的小助理，屁滚尿流的跑掉。
夜枭重重的靠在沙发上，狠狠的搓了一把脸。
眸子里，锋芒毕露。
要报复，也是他一个人的报复，其他人，伤害了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的，一个都不会！
拿起手机，拨通那人的号码，“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你说。”
“我要一段酒吧的监控。”
“……不瞒你说，刚才我让助理跑了一趟，监控已经被销毁了。”
“好，我知道了。”夜枭就要挂断。
“夜枭。”那边的人匆忙喊他，成功阻止了他挂断电话的时候动作，“你心软了是吗？”
“我的仇人，就算手刃，也必须是我的手，拿着刀。”夜枭缓缓开口。
“……”
刚挂断电话，夜枭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景漾漾小跑着进来，当她感受到客厅里难以忽视的冷气压打算偷偷离开时，沙发上的夜枭突然睁开了凌厉的眸子。
目光锐利，直直的射向景漾漾。
他招手，“小七，过来。”
景漾漾抿着唇，不敢违抗他的命令，颤颤巍巍的移动过去。
被夜枭一拉，摔坐在沙发上。
紧接着，夜枭就躺在了她的腿上。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在显而易见的灼灼之下，景漾漾看不到他可以隐藏起来的软弱情绪。
“小七，给我唱首歌吧。”
“爷想听什么歌？”
“……”夜枭安然的闭上眼睛，轻轻说道，“就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吧。”
“啊？”景漾漾呆萌的眨了眨眼睛，垂眸看着夜枭完美的五官，才又轻轻的哦了一声。
*
秦氏
董事长办公室
叩叩叩——
敲门声
秦江国抬了抬金丝边眼镜框，“进来。”
他的心腹，也是他的专人司机，快步走进来，“董事长。”
秦江国睐了他一看，喝了口咖啡，才问道，“怎么样？”
男人回答，“董事长，我去的时候，经理说监控已经销毁了，您不用担心。”
原本，秦江国打算让他去和经理协商，高价买断停电之前的那段视频的。
也就是从白冰进门到进去包厢。
他是在停电之后进去的，来电之前出来的，并且确认没人看到，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老天爷都帮他。
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董事长，还有一件事，我离开酒吧的时候听经理嘟囔说，奇了怪了，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都要求调监控。”
“……”秦江国哼哼，冷笑了几声，“好，你去忙吧。”
司机离开。
他悠然自得的靠着按摩椅背，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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