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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张薰羽易千率 > 第19章 嫉与恨
 
张薰羽朦胧着睡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动了动手想坐起来,然而只是轻轻挪了挪身子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是难以启齿的酸痛感。

张薰羽不舒服的低吟了一声,男人健壮的手臂突然伸过来搭在她的身上,把她卷进怀里。

“别闹,再陪我睡会儿。”易千率咕哝着,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张薰羽抬头看着易千率因为睡意而显出几分孩子气的脸,刚刚睡醒后惺忪的意识终于渐渐清醒。

“龌蹉,很好,张薰羽,看来我没有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龌蹉。”

昨天晚上在南山餐厅的地下停车场,易千率的脸色阴沉的恐怖,然后……就把她塞进了他的车里……

一阵一阵制不住的冷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明明是盛夏时节,明明是在被子里,张薰羽却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克制不住的一阵阵发冷。

易千率居然真的把自己……

还是在车里,那样屈辱的地点,那样屈辱的姿势,还有……那样屈辱不被珍惜的初次。

张薰羽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液体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溢出来,打湿了一小块枕巾。

终于还是变成这样了啊。

易千率悠悠转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张薰羽苍白着脸,眼泪不断的从眼角落到枕上。

“哭什么?又疼了?”皱了皱眉凑上去吻了吻张薰羽的眼窝,易千率动作细致的仿佛是在吻着什么极珍视的东西,声音里带着才刚刚醒过来的低哑。

“哭自己昨天晚上被狗咬了。”明明还掉着眼泪,声音却冷淡至极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吻着张薰羽眼睛的易千率顿时僵住:“张薰羽,你骂我是狗?!”

张薰羽的头往后退了一些拉开了与易千率的距离,眼里强烈的恨意让原本怒气逐渐升腾而起的易千率呆呆的怔住。

“我骂你了么?你本来就是一条疯狗。”依旧是冷淡到骨子里的声音,张薰羽强撑着酸软的身体下床,对于自己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在意,就这样缓慢的挪动着收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有些已经不能穿了,张薰羽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费力的抬起手一件一件的把衣服穿上,眼睛里空空洞洞没有任何光彩。

“率,你不舒服吗?怎么这个时间还没去上班——”门突然被推开,俞晨晞聒噪的声音在看见只套着衬衫坐在地上的张薰羽和床上裸着上半身的顾湛的瞬间戛然而止。

衬衫的扣子昨天晚上在易千率的撕扯下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张薰羽用手攥住胸口处散开的衬衫耻辱的坐在那里,下唇已经没咬得失尽了血色。

“出去!”易千率冷冷的朝卧室门口看过去。

“率……”俞晨晞站在原地,好看的眼睛里氤氲起雾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出去!”易千率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

俞晨晞的身子缩了缩,往后退了两步,眼泪从大大的眼睛里滚落下来,易千率却没有了刚才看到张薰羽哭时的心慌,不耐烦的看着她:“还不走?”

俞晨晞抹了抹脸上的泪,终于转身跑了出去。

衬衫的扣子掉了好几颗,短裙也被撕出了几条不长不短的裂痕,张薰羽又从一旁够过来易千率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缓慢的向外走去。

“以后,你乖一些,不要再一个人单独去见顾湛。”易千率看着她一言不发的穿上衣服离开,在她身后缓缓开口,顿了顿,补充,“不单单是顾湛,还有她那个弟弟顾沉,还有,所有其他的男人。”

易千率的话让张薰羽的手停在门把手上,站在门边低声道:“昨天晚上顾湛等的人不是我,是小昔,我只是恰好也在那里谈生意就顺便去还个东西给顾湛。至于不单独见其他男人……”张薰羽扯了个讽刺的笑,“我只是你的情人,没有必要对你忠贞。但你大可放心,在和你约定好的半个月之内我身边不会有其他的男人,毕竟我不像你这么肮脏,一面敷衍着俞晨晞一面强暴另一个女人。”

张薰羽推开门,整个人背对着易千率沐在室外的光亮里,让易千率恍惚有种与她相隔甚远的错觉,似乎张薰羽推开这扇门走了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了一样。

门口的光亮渐渐变窄,到最后终于重归卧室的昏暗,易千率往后一仰躺进被褥间,一向精明的人,头一次觉得思绪乱的令人头疼。

门外,俞晨晞没有离开,背靠着墙壁站在那里,见张薰羽不发一言的就要这样走过她,伸手拦住:“你和率是什么关系?”

张薰羽笑了一声:“你不是都看见了?”那样暧昧又诡异的场景,除了她以为的还会是什么关系?俞晨晞不会天真到以为张薰羽只是家里浴室坏了来易家借个浴室而已。

俞晨晞的脸色白了白:“你们这种在中国长大的女孩子不是很传统很保守的吗?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呢?率他不会娶你的,他说过会娶我的。”

哦?易千率还和俞晨晞说过要娶她?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呢?想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信不信?”

那天晚上易千率说过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耳边。果然他只是说着玩玩的,他大概和每个女孩子都说了要娶她吧?

“我知道易千率只是玩玩,我也没打算嫁给他,你大可放心,三天后我就会从易千率的身边离开,和易千率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不想再和俞晨晞多做纠缠,张薰羽绕过她离开。

三天,她只要再熬三天了。

从易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了,张薰羽的车还在南山餐厅的地下停车场,没有拒绝程池送她去张氏。

在车上靠着车窗看着窗外从匀速后退变成静止不动的景物,张薰羽拿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随口扯谎说昨天晚上工作到太晚就没有回家直接在公司睡了。窗外的景物再一次从静止不动回复到匀速后退时,张薰羽的旁边的座位上多了两个袋子,是刚刚路过商场时程池下去买的,她惯穿的牌子,价值不菲,和她昨天晚上穿的那套一模一样,显然又是得到了易千率的授意。

前后座之间已经放下了一道黑色的帘子,张薰羽呆呆的坐了会儿,拿出袋子里的衣服一件件换上。

车行驶的平稳而快,到达张氏后张薰羽从路虎上下来,看着程池发动了车里要离开,突然出声:“等一下。”

车再次熄了火,程池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张小姐,请问还有什么吩咐?”

“你家总裁的衣服。”张薰羽说,从手里提着的刚才装过衣服的袋子里拿出一件男式的西装外套,正是她从易家穿出来的那一件。

“好的,我把这件衣服带回去。”易总裁似乎有洁癖,但张小姐穿过的外套……不知道会不会排斥,何况程池也没有傻到直接落张薰羽面子的地步,从车窗里探出手来就要接过去。

张薰羽的手却在程池要碰到她手里的西服外套时缩了缩,目光平静无波:“有打火机吗?”

打火机?

张小姐不是不抽烟吗?要打火机做什么?

虽然疑惑,但一个聪明的保镖向来知道自己不应当过问太多。

“请张小姐稍等。”程池下车向张薰羽微微鞠了鞠躬,跑去最近的小商店买了只打火机回来。

等程池摊开手将打火机递给张薰羽时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这附近的小商店并不多。

张薰羽接过打火机,摁了一下,小小的火苗从打火机口窜出来,微微跳动。

张薰羽注视着那一簇小小的火苗,忽然把易千率的那件西服外套提起来衣角对准了打火机。

小小的火苗从衣角向上窜起,瞬间大到将整个西服的下摆都燃起吞没,并逐渐向上扩散。在火光快要蔓延到张薰羽提着西服外套的手上时张薰羽才松开手,西服外套落在地上,火焰在短暂的缩了一秒后燃烧得更加热烈,然后火势再一点一点小,直到最后火焰彻底熄灭,只剩下被烧得有些焦黑的马路地面,和原本昂贵现在成了一堆黑色灰烬的西服外套。

“好了,现在你可以把西服外套给你家总裁送过去了。”

张薰羽终于心情好了一些,理了理头发走进张氏,剩下程池目瞪口呆的杵在马路边看着一地的灰烬。

拿着袋子蹲在路边把灰烬全部用手鞠进袋子里,程池提着袋子走到路虎后面的一辆银蓝色跑车前,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车窗摇下来,是易千率过分清俊的脸。

“总裁,张小姐让我把这个给您。”

“知道了。”易千率接过来随手放到副驾驶座。

刚刚在车上,他已经透过车窗看到了一切。只是没想到张薰羽这么恨他,只是烧一件自己的外套就能让她那么痛快。

但,如果可以得到她,让她恨又怎样?

昨天晚上的事情不过是个误会,易千率再清楚不过,却没有后悔,他高估了自己,原本以为半个月足够了,但事实却是远远不够,他不过是把张薰羽锁在身边半个月了而已,只是短暂的拥有,没有真正的得到。

在地下车库,易千率承认,自己多少是有点借题发挥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张薰羽,在顾湛和张昔羽的新闻被爆出来的那一刻,张薰羽和顾湛就已经不可能了,但昨天晚上,看着一直跟着张薰羽的私人侦探传过来的张薰羽和顾湛在一起的照片,他承认,他是嫉妒的。

嫉妒到想要让张薰羽彻底恨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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