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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我死后他们都疯魔了 > 第62章 霖岚还真是心思讨巧 ·
 
青诀今日来殿中, 便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她打开窗户,眼就瞧见窗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兰花, 开得正艳丽。

给她送了这么多过来?

她伸手拨弄着,其中开得最好的是黄色那盆, 她最喜欢的反而是绿白色那盆, 她还从没见过这种优雅姿态的兰花,看着就比较稀有。

霖岚心思还真是巧,养得真好。

她在窗台边上多停留了会儿, 没多久又收到楚经秋传来的书信,夸她兰花养得好。

青诀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这边的,对他手里的玩意儿起了兴趣,便让他把东西带过来玩,顺便邀他来赏兰花。

楚经秋求之不得, 收到书信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他今日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穿金带银,手的扳指,看着便觉得俗气。

可是青诀却觉得顺眼, 她真是怕极了楚经秋故作文人风骨的样子, 永远不知道他下步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楚经秋已经很久没见过青诀,看到她便喜上眉梢, 掩都掩不住。他转着扳指走到她跟前, 戏问她:“青诀,你是不是想我了不好意思说, 特意找的借口?”

“我要是想你还用说吗?你肯定屁颠屁颠就跑来。”青诀给他添了杯茶,是她最喜欢的松青, 茶香比较淡。

可是楚经秋喝过却觉得淡味,不再喝第二口,“你青雀宗真是什么都冷冷清清的,不像我们千机宗,热闹得很。”

“外边那么人排队想进我青雀宗,你看不到吗?反倒是你们千机宗,除了你们内部的弟子只怕都没人去吧。”

楚经秋摇头,“不,你说错了。”他往她边上坐,习惯性地想靠着她,又忍住了,“你知道这两个月我没来找你,是忙着做什么吗?给你看了保证大吃惊。”

青诀猜到是那能看远的小玩意儿,便让他:“别卖关子了,拿出来我看看。”

楚经秋从衣袖里拿出截小东西,看着很精巧的样子,他得意地递给她,“就这个望远筒,这两个月都卖疯了,我不得不说我家老头真的是个天才。”

青诀拿起看了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只要拿起来往外看,便能看到很远的地方,甚至转动外圈,还能无限放大。

“咦。”青诀惊奇地拿起来,来到窗边往外看,最远距离正能好看到千机宗的阁楼,“原来你就是坐在阁楼上看到我这边的。”

“是啊,我连住处都搬到阁楼上去了,没事就拿来往你这看看。”

楚经秋来到她身边,大方道:“喜欢吗?送给你。”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青诀爱不释手,又拿着跑到殿外。

青峰山和小峰山上的切都清晰明了,以后她甚至都不用特意去趟,就站在这里就能望到远处。

“这东西你卖多少灵石?”

“不多,也就五万。”

五万,作为个小玩意儿确实有点贵了。青诀调侃他:“什么样的大户人家,愿意买你这东西?”

楚经秋轻哼声,“买的人可多了。我挨家挨户上门给他们体验去,好多人当场就跟我下定金。本来我家老头准备几千灵石就往外卖,还好我阻止了他,里面有种晶石特别稀缺,我帮他提炼都提炼得够呛,他还想贱卖,真不把我当回事……”

青诀玩了会儿,又问他:“第个买的傻子是谁?”

“剑华宗,华天景。”

青诀笑了,“我就知道。”

人傻钱多剑华宗,诚不欺人。

“那第二个傻子是谁。”

“雷冥宗,雷霆。”

“真是人以类聚,傻子也得互相传染。”青诀笑得不行,“那第三个呢?”

“云隐集市,苏隐。”

青诀这下笑不出来了,她微微挑眉,“他们三人关系很好吗?买个东西也要扎堆。”

“害,你不知道苏老板有偷窥癖吗?整天无事就躲在他的暗道里,往外面偷窥,现在有这种好东西,外面的人肯定会第时间告诉他。”

偷窥癖,还真是和霖岚说的样。

青诀敛下神色,“行吧,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也没别的什么可以回礼,你要不去挑只灵宠?”

他听到赶紧摇头,“别了,上次送我的都还养着,就跟养了个祖宗样。”

“你非得当祖宗养,我有什么办法。”青诀收起望远筒,又见他起身去拨弄兰花,“你别给弄死了,这花不好养,废了霖岚很大的心血。”

楚经秋吃味,“送了你这么好的东西,摸摸你的花怎么了……要不你送我盆吧,我还挺喜欢。”

“还是别了,你又不是爱花之人,拿回去没几天就死了。”

“我养在阁楼上,你要是不放心就用望远筒瞧着,我肯定把它养得好好的。”

他缠人得紧,磨了半晌,青诀只好妥协,“行行行,你拿吧。”

她眼睛直盯着楚经秋,生怕他识货拿走了自己最喜欢的白绿色,结果他果然不识货,选了本看起来开得最好,但其实最不稀奇的黄色兰花。

“我拿了你最好看的盆,你可别舍不得。”

青诀笑,“怎么会呢,你要我肯定会给。”

于是楚经秋高高兴兴地抱着回去了。

霖岚来到青雀殿,眼就看到缺失的兰花,他按捺下心思,将整理完的书信交还给青诀,“这上面的东西都跟芸娘核对过,基本都能核对上。至于笔迹,老宗主生前出过很多书籍,确定是本人笔迹无疑。”

青诀点头,“知道了。”

霖岚又看了窗台眼,敛下心思,“新提拔的管事,要领来给宗主见见吗?”

“你自己做主就好,我看人没你准。”青诀收好书信,见他手中还拿着幅画,“你画好了吗?我看看。”

“还只是半成品。”霖岚嘴上这么说,可实际画像打开已经完成了九分,他精雕细琢,精确到每笔,可见其用心之诚。

他依旧内敛谦虚:“不知画得对不对,所以不敢再继续画下去,还请宗主过眼。”

青诀看完,“这不是挺好吗,继续画吧。”

“是。”霖岚又忍不住看了窗台眼,他有些在意那盆兰花给谁了,不过还好最稀有的那盆还在。

青诀注意到他的眼神,瞬间明白几分。她解释说:“那花我送了盆给楚经秋,你放心,他肯定会养得好好的。”

霖岚顿了下,又道:“既然花已经送给宗主了,怎么处置都是宗主说了算。”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青诀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她拿出望远筒,带他来到窗边,“你往千机宗阁楼上看,兴许能看到。”

霖岚不明所以,他尝试着看了眼,竟然真的能看到对面阁楼上的花。

楚经秋正在帮着修剪,下手没轻没重不说,还将娇弱的兰花放到太阳底下暴晒,约莫着不出三天就得死去。

楚经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摇头晃脑的。

他习惯性拿起望远筒往青诀这边看,顿时就和霖岚撞上了,吓了跳。

霖岚不敢再看,将望远筒交还给青诀,“楚少宗主将花照顾得很好。”

“那就好,他要是照顾得不好,下次再要我也不会再给他。”青诀将窗台上的花重新摆放了下,怎么都摆放不好,少了盆还真就不怎么好看。

霖岚抬眼看去,“明天我再补盆。”

青诀也喜欢每天看看花高兴,点头同意。不得不说,霖岚真的心思讨巧。

霖岚卷起画像,看到她桌上的灵果随口说了句:“宗主在哪摘的?这灵果在青峰山应该已经找不到了。”

“是吗?”青诀伸手握住,留在手中把玩,“子彦帮我摘的。”

霖岚敛下心思,“少主有心了。”此时画像也已卷好,他带着退下。

走在路上他还在想,如果有天邹子彦化魔之事败露,青诀是将他逐出师门呢,还是为了他放弃自己苦心经营的切呢?

青诀用笔杆逗着灵果,它呼呼大睡,逗得醒了就睁眼把她瞧着,再逗就把将笔杆给抱住。

她用笔将它提起来,它的小短手抓不住,摔在桌上。

青诀“噗嗤”声笑了,“蠢东西。”

……

七宗大会如期而至,青诀早便到。

她今日换了车架,身后跟了好几个人,看起来气势都与众不同。

华天景从阁楼上往下看,有种看着羔羊送入口中的愉悦感,他负手而立,跟身边的雷霆道:“今天的事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务必每步都要将她逼入死路。”

雷霆保证,“华宗主放心。”

青诀来到玄天峰顶层,来就看到华天景和雷霆已经落座。她笑着调侃:“我还以为我来得够早了,没想到还有比我来得更早的。”

华天景冷哼,“三月之期已到,当然是来看首宗大人有没有查明真相了。”

青诀落座,脸的轻松,“华宗主别着急,等百宗到了我自会言明。”

百宗陆陆续续到场,齐陵来得不算晚,除了进门时看过她眼,落座后全程不言不语。天罡依旧是最后刻踏入,至此上七宗全部到齐。

青诀抬手,命霖岚拿来所谓的“罪证”,是封由奴隶所写的陈述书。陈述人为芸娘,陈述了当年风隐宗为吞并江月宗,所作出的种种恶行。

“罪证”在七宗之间传阅,最后传到魏管事手中。

“诸位可看完了?当年的风隐宗恩将仇报,将好心收留的江月宗蚕食吞并,其行径令人发指。我母上受人之托,将风隐宗覆灭,实则是惩恶锄奸,为拨乱反正之道。”

魏管事点头,“如若这些事都是真的,那么青栾此举确实并无不妥。”

华天景冷笑,“敢问青宗主,这些罪证出自何人之手?”

“是位我从奴隶市场解救的可怜人,她当年是江月宗的绣娘,目睹了全部事情的经过,这封陈述书字字皆出自于她手。”

“那青宗主要怎么证明,这位芸娘就是当年江月宗的旧人?而不是你随便找人来冒充的!”

“那华宗主要怎么证明,她不是呢?”青诀反问他,“这位芸娘年过七旬,年龄与之能对上,又会双面刺绣,又识字,看便知是江月宗出来的绣娘。我无意之中将她买下,哪曾想,从她口中知晓了如此骇人的真相。”

华天景笑看她辩驳,她还不知道她的每步都在自己计算当中,“既然如此,青宗主就把人带出来让我们见见,等见到了人,我们自然会相信你所说的。”

青诀拒绝:“芸娘上了年纪,腿脚不便。”

雷霆接收到华天景的眼色,厉声道:“连人都没见到,我等实在难相信青宗主所说!”

“那这封陈述书你也不信吗?除了江月宗旧人,谁还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当年的江月宗凭空消失,世上没有留下任何记载,即便是我今天真把人带到这里来了,雷宗主又能如何辨别?”

这话把雷霆问得哑口无言。

他看向华天景,华天景清了清嗓子,“老夫认为这封陈述书证据不足,雷宗主呢?”

雷霆点头,“我也觉得。”

紧接着符修宗和太原宗也跟着点头。

按照新改的百宗令,上七宗过四人投票,便算此事不通过。

青诀静静地看着华天景,似乎已经无计可施,“那如果我真将人带来了,华宗主要如何分辨?”

“这个简单,用真字诀验便知。”

“她的嗓子早就已经坏了。”

华天景和雷霆交涉了番,最后得出结果:“只要青宗主能把人带来,询问后无所破绽,那便相信她所言皆为实情。”

前提是,必须要真的有芸娘这个人存在。

华天景笑得自负,他早就从苏隐口中得知,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存在。

随后青诀便让青黛下去了,不多时就领着个老奴进来,身后还跟着霖岚。

“宗主,芸娘已带上来。”

青诀点头,“诸位宗主,想问什么直接问。”

华天景脸色变,他不相信青诀真的找到了人,连连问了几个问题,芸娘都能在纸上对答如流。

他这才知道,自己入了青诀的圈套。

她是故意让苏隐用火灾逼出绣娘,让他们以为青诀根本就没找到人!

看着华天景难看的脸色,青诀笑了起来,她用种无比轻蔑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华宗主,你还有什么可问的?如果没有,那就证明我所言非虚,我母上为拨乱反正,其行径无任何过错。”

就在魏管事即将点头认可之时,华天景不甘心地站了起来,“等下,我这边也有个重要人证。”他低声在雷霆耳边说了几句,雷霆连忙下去办事。

等待的过程十分煎熬,其实华天景也不知道那位会不会同意,毕竟自己与他提起过很多次,都被他无情地拒绝……他今天可定要来啊!这可是将青诀拉下首宗之位的大好时机!

时间点滴过去,青诀不耐烦地问他:“华宗主,你这是在拖延时间吗?如果再等炷香的时间,再不来我可就不认了。”

“那位腿脚不便,还请青宗主多担待点。”华天景说完,雷霆便回来反馈结果,他立马放松情绪,露出势在必得的笑,“说起来,那位应该是当年风隐宗灭门最大的受害者……”

他话音刚落,个瘸腿的人被缓缓推了进来,那人脸上带着恐怖的伤疤,满眼阴鸷,见到青诀便激动地从轮椅上撑着起来,“你就是青诀?”

青诀盯着他看了很久,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是正主还是替身。

她在来的路上就问过霖岚,真字诀对替身有没有用,得到的回答却令人心惊。

因为苏隐已经将此人完全打造成了另个自己,就连替身本人都对自己的身份深信不疑,所以即便是真字诀也检测不出。

她冷眼看着底下的替身,讲述完全不样的事情经过。他把风隐宗包装成替旧主接管的衷心属下,又将青雀宗污蔑成残忍不堪的恶人。

眼看着事情就要拍案,青诀忽然问:“芸娘。你认识这个人吗?”

芸娘看完惊恐地后退,她认得此人,确实是当年的隐天明无疑。

华天景随后拿出堆的证据,证实隐天明的腿确实是被恶兽所咬伤,脸上的疤痕也证实为恶兽利爪所致。

苏隐还真是将替身都做到了极致。

青诀故意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和霖岚对话,霖岚摇头,似乎已经无计可施。

此时的苏隐,正坐在天台上,欣赏着青诀惶恐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痛快啊……”

他正要和心腹分享喜悦,转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人。眼前慢慢浮现出双金黄色的双眼,苏隐吓得大喊,可是他留下的侍卫也不是螭尤的对手。

巨大的黐尤将身躯盘旋在天台之下,长舌卷便将侍卫吃入腹中。

邹子彦缓缓落到他面前,正好拦住他的退路,“当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总算将你骗出来了。”

苏隐到这刻才知道,青诀从头到尾的目标都是自己!她布下天罗地网,就是要将他从云隐集市骗出来!

他自以为青诀是自己的盘中餐,等着享受美味,却未曾想自己才是那个猎物。

他谨慎了世,没想到最后却坏在自己的自负之上,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睁大的眼中尽是惊恐。

螭尤张开血盆大口,口将他吃下。

望远筒掉在地上,慢慢滚落,偌大的看台只留下把坏掉的轮椅。

玄天峰,华天景还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

他还在咄咄逼人,想将青诀置于死地。

青诀尽量去演绎个被逼到绝路,无计可施之人,直到收到灵雀带来的信,她忽然像是变了脸色,又恢复了从容镇定。

“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出我的证据了。”

青诀挥手,霖岚呈上江月宗夫人留下的书信和血书。华天景看完脸色巨变,剩下的几人看完,也是哑口无言。

齐陵终于说了句话:“看到现在,总算看到了像样的证据。不会还有人质疑吧?”

天罡摇头,“我没有疑问。”

就连太原宗也跟着倒戈,“齐宗主所言甚是。”

青诀笑着看向华天景,“这些书信,已经找人核对过笔迹,确实是江月宗的老宗主所写。还有这封绝笔,上面有江月宗夫人及其管家落下的签字,盖了封印,绝对做不了假。”

魏管事用灵力探知,确实是那个年代留下的信纸,那么青雀宗便洗清了罪过,有罪的反而是哭诉的隐天明。

“隐天明”被当场定罪,他还在辩驳,可是魏管事已经不听他辩驳,将他打入大牢。

事已至此,几乎尘埃落定。

青诀笑看华天景脸色铁青,宽慰他:“华宗主,来日方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对了,华宗主是不是真的不识字?”青诀拿起首宗之令,递到他眼跟前,“这两字叫首宗,华宗主下次再认错,我就不是怀疑你的眼神,而是怀疑你的脑子了……”她说完笑着离开,笑声回荡在玄天塔。

华天景被当场气吐了血,他本来就不好的身子险些晕厥了过去。

雷霆扶住他,“华宗主,你可要挺住啊!”

将华天景扶下去冷静了会儿,他颤颤巍巍道:“好在苏隐还没有暴露,只是个替身,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随后属下来报,“宗主,天台发现了血迹和把破碎的轮椅,还有这个奇怪的东西。”

华天景睁眼看,这不是苏隐的东西吗?难道!他不敢相信地拿起来,“哪里发现的?”

“就在玄天塔对面的天台上。”

华天景推开扶他的雷霆,来到窗边。

看到天台是唯能通过望远筒看到玄天塔里面的地方,顿时就明白苏隐的窥视癖犯了,他想通过望远筒欣赏青诀的失败,却没曾想被青诀猜到了,举歼灭!

他气得将望远筒砸在地上,“气死我了!”

今天不仅没将青诀拉下马,还搭进去了自己最有力的盟军!

雷霆愁眉苦脸,想安慰他都想不到能说的话。因为他们实在败得太惨了……

青崖间,密室。

苏隐缓缓转醒,昏沉间看到青诀的脸。

青诀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眼神带着目空切的冰冷,“隐天明,你终于醒了。”

苏隐慢慢恢复知觉,看到周围的切大惊失色,他厉声道:“青诀!你算计我!”

青诀轻轻笑了起来,“就允许你算计我,不允许我算计你吗?隐天明,你还真是可怜,需要用偷窥来满足你脆弱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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