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昂陷入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之中。
他对自己说,不过是个和他做财色交易的女人,走就走了,有什么可难受的!
然而,心脏被掏空了,是他无法逃避的事实!
回到大宅,他直接去了时若住过的房间。
满屋子都是她的味道,差点把他逼疯!
“昂少爷……”蓦地,呢喃声在身后响起。
他半是喜悦半是惊讶地转过头去,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妈的!”狠狠咒骂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谁。
在地中央站了良久,思昂爬上了床榻。
鼻子刚刚贴近寝具,就嗅到了混合的气味。
三天没有睡在这上面,竟然还有他们合欢的味道,当然,其中裹夹了她的体香。
激荡的、热烈的、疯狂的画面充斥在思昂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忽然发了疯似的脱掉了身上的衣裳。
嘴里不停低唤着“小若、小若、小若……”,独自一个人完成了他们之间的恩爱过程。
一切结束之后,他蜷缩在被子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自渎,令他觉得无比羞耻。
遂,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疼痛令他清醒了许多,倏然意识到,自己需要的不只是性,还有那个能给他带来身心欢乐的女人。
没错,身体和心理的欢乐,两者他都想要。
他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懊悔不已。
“凌思昂,既然你离不开她,为什么不想尽办法留下她?”扪心自问,责备着自己。
想及此,他爬起身来,胡乱地穿好衣服,横冲直撞出了门。
到车库取了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开去了吾院。
砸门的时候,他做好了抢人的心理准备。
如果妹妹和妹夫阻止他带时若离开,那么,他豁出去跟身手不赖的妹夫打一架,也要把心爱的女人留在身旁。
只砸了两下门板,顺哥就来给他开了门。
“昂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顺哥纳闷地问道。
思昂没有回应,疾步跑过一进院,直奔二进院。
“小若——,小若——”跑向正房的同时,大声呼喊着女人的名字。
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出来。
思昂冲进正房,不止没看到时若,连妹妹和妹夫都不见踪影。
他又跑去婴儿房,两个双胞胎外甥还在,这就说明,他们的父母亲不会走远。
心里稍微踏实一点,离开正房,去往东厢。
然而,东厢房同样空无一人。
不好的预感又袭上了思昂的心头。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顺哥始终沉默不语,直到他站在院子里发愣,这才陪着小心问道,“昂少爷,您要做什么啊?”
思昂猛醒般看着顺哥,“上午,我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呢?”
“走了啊!”顺哥泰然回道。
“走了?”思昂的额头瞬间沁出一层冷汗,“去了哪里?”
顺哥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尧少和少奶奶开车带她走的。”
思昂竭力让自己冷静,“你再回想一下,他们说没说要带她去哪里?”
顺哥摇摇头,“很抱歉昂少爷,我们做下人的,向来只是服从命令,不会刻意留意主人家的私事。”
思昂的情绪又坏了起来,推开顺哥,直奔垂花门。
虽然漫无目的,但他得想办法出去寻找,不能待在吾院傻等。
然,到了一进院,却迎面撞见了妹妹和妹夫。
他们身侧并没有时若,想必是已经把她送到了别的什么地方藏了起来。
“凌初玖,你把她送哪儿去了?”罕见地直呼妹妹的全名。
玖儿莞尔一笑,“不管我把她送到了哪儿,你都来晚了!”
“什么意思?”思昂侧着头,眼眸血红。
玖儿耐心劝说,“我说过了,继续把她留在你身旁,无异于害了那个好姑娘……”
思昂却粗暴地打断了她,“够了!好不好都是我和她的事情!用得着你来多管闲事吗?你自己幸福,就见不得别人如意是不是?”
五叔当即火大,“凌思昂,你说的什么鬼话?玖儿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吗?她是怕你把心爱的姑娘给毁了,所以才想办法让你们暂时分开……”
思昂的炮筒又对准了妹夫,“少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们夫妇俩,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我喜欢小若,小若也喜欢伺候我,关你们屁事!”
“凌老二,你别狗咬吕洞宾好不好?你会害了时若,我不能袖手旁观!”玖儿冷着脸色说道。
“你少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指责我!我害她?我给她的都是最好的东西,也是她最想要的东西!”思昂头一次用这种口吻跟妹妹说话,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玖儿冷笑一声,“你以为她只是需要钱吗?她最需要的是尊重!你把她金屋藏娇,看似宠爱,实则祸害!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活,跟笼中鸟有什么分别!”
思昂用极其痛心的目光盯着妹妹,“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亲哥哥的,是吗?”
“就因为你是我亲哥哥,我才不能眼看着你作孽祸害人!”玖儿的眼神非常坚定。
“如果我不是你哥呢?”思昂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五叔低喝一声,“思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思昂转头看着他,“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是要跟自己亲妹妹恩断义绝,对吗?”玖儿走上前,逼视着哥哥。
思昂迎上她的目光,“如果我不是你哥了,你就能把时若还给我了吗?”
玖儿不解地摇头,“三年时间你都等不了?”
思昂低头逼近妹妹的脸,“别说三年,就算是三个月、三天、三小时甚至是三分钟,我都不想等!”
“由此可见,你对她,不是爱,是自私的占有!”玖儿给出了结论。
思昂嗤笑一声,“别以过来人的身份对我说教,我不吃这一套!赶快告诉我,时若在哪里!”
玖儿微微皱起上唇,狠色尽显,“凌老二,我凌初玖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这辈子,你都休想从我这里知道时若的消息!”
“凌初玖——”思昂爆吼一声。
下一秒,就被五叔结实的拳头给撂倒在地。
“别特么不识好人心行吗?你妹妹为了你,操碎了心!反过来,你特么还这个态度!你要是真爱那个姑娘,会等不起三年时间吗?连自己那点欲望都管不好,你也配去爱!”五叔愤怒极了,骂骂咧咧地教训大舅哥。
思昂坐了起来,用拇指抹掉了鼻下的血迹,仰头望着妹夫,“我承认你能忍,你能为了心爱的女人禁.欲。可是我做不到!做.爱对于我来说,就像吃盐,越吃越渴,但是戒不掉!”
这么赤果果的言辞,从“老实人”凌思昂的嘴里说出来,令“九五夫妇”很是吃惊。
“思昂,如果你想发泄,可以去‘金侣衣’,小冶会给你提供各式等样的女人。但是,你不能糟践好女孩!”五叔耐下性子劝说。
思昂竟然笑了,满脸不屑,“我怎么就糟践好女孩了?”
玖儿叹了一声,“你迷恋小若的身体,享受她的贴身伺候,却不愿意给人家女朋友的名分,不愿意让所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哥,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别叫我哥!如果你不肯把小若还给我,那么,我们之间就做不成兄妹了!”声音不太硬,态度却硬成了钢。
“凌思昂,你别得寸进尺啊!”五叔侧头看着他,又在摩拳擦掌。
玖儿拉住丈夫的手臂,望着自己的哥哥,“凌老二,这件事我管定了。如果你非要跟我恩断义绝,没关系,我擎着就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谁才是真的对你好!”
说罢,挽着丈夫,回了二进院。
思昂坐在地上,望着妹妹和妹夫的背影,眼底涂满了灰色。
“我就不信,凭我的能力,找不到小若!”恨声说完,起身,踉跄着出了院门。
从这一天起,思昂开始撒下大网寻找时若。
不止雇了私家侦探,他自己更是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了找人上。
可是,小半年过去了,时若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杳无踪影。
思昂开始沮丧,却仍旧不肯放弃。
又找了半年,还是没有进展。
不得已,他只能放弃。
这一年时间,他都没有跟妹妹和妹夫联系。
他们也没有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好像真的就恩断义绝了。
钟冶倒是偶尔跟他联系,每次都是抱着说和的态度,想让他们兄妹前嫌尽释。
思昂只当什么都没听见,——他依旧无法理解“九五夫妇”的“帮理不帮亲”。
放弃寻找时若之后,思昂去了“金侣衣”。
钟冶给他弄了三个相貌清纯的妞儿,据说每个都是雏儿。
思昂随便拥着其中一个去了高间儿。
本来是想要的,可是,一看见女人小腹上的纹身,他就想到了时若后腰的花藤。
倏然觉得,现在所见的任何纹身都不及小若的好看。
乃至于,看见别的纹身,会有种厌恶甚至是烦躁的感觉。
打了个愣怔的工夫,瞬间疲软。
女人以为自己魅力不够,各种花活儿齐上阵。
思昂却一把将她掀开,暴躁地喊了一声“滚”。
没能成为昂少爷的床伴,女人哭咧咧地走了。
钟冶得知了大概情形,以为那个女人功夫差,就又换了一个送过来。
谁能想到,思昂又看见了纹身,又疲软成泥。
阴差阳错的,女人们意图为自己增添魅力的纹身,在昂少爷那里却成了败性的毒药。
如此往复几次,凌思昂的雄风彻底萎靡不振。
这下子,就算是没有纹身的女人,也无法撩起他的欲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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