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序有些傻眼：“顾海川谈恋爱，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不是一直暗恋我们大学的女神吗？”
罗炜翻了个白眼：“就你，还念过大学呢？”
陈序干笑两声：“我念的是自考，而且后来还辍学了。”
罗炜无语：“那你们女神叫什么？”
陈序有些尴尬：“就远远的见过几面，光顾着女神女神的称呼了，没敢多问。”
罗炜想了想：“那你认识在九宫格那边，跟人合伙开了间踢踏舞学校，教人跳踢踏舞的姑娘吗？”
陈序一拍大腿：“没跑了，就是她，女神念书那会儿就组了个踢踏舞社，校庆的时候，我见过她们一群人表演的。那段时间，顾海川一个外来的来我们学校就跟每天打卡上班似的，只可惜烈女怕缠郎这一套貌似行不通。”
顾海川特么简直是个王八蛋，姜循虽然不至于挨骂，却也犯了身为男朋友的最大忌讳。逻辑其实已经很明确了，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见到一个纠缠的和一个被纠缠的便主观的认为这俩之前一定有事儿，不然凭什么他不纠缠别人，偏偏纠缠你。估么着方嘉文不止一次的表示二人真没什么，自己只是莫名被缠上了而已，姜循那小子一方面不能表现出不信赖，另一方面，即便真的是女朋友不接受前任回头是岸的戏码，他也不应该有芥蒂，毕竟谁又能没个过去呢，太计较未免太小家子气了。问题是虽然表面上很信任、很大度、很男人，私底下恐怕也是犯嘀咕的，如果再配上所谓的旁观者的“正义之言”，甚至要是曾经还打算用嘴炮搞定顾海川，就极有可能听到不少令人想入非非的捕风捉影，可能自己都犯着嘀咕，怀疑女朋友故意对过往讳莫如深，更有甚者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况。
对于这类情感纠葛，罗炜只能送上俩字“矫情”，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要不，你跟我去见见吴月娘？”
陈序叹了口气：“除了我娘，我是说上辈子的娘，只有她是真心待我的。”
罗炜问：“那你的原配陈氏呢？”
陈序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说没有陈氏，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不是说这位夫人给你生了个闺女吗？”
“你听说过神宗熙宁八年的李逢谋反案吗？”
“呃，我虽然不清楚，但是吧，这不还有万能的百度吗？”
“你也别查了，也不用知道得太细，那件事讲的是一开始有人告发余姚主簿李逢谋反，后来上头派人来查，一开始说纯属污蔑，后来继续复查，又说没告错，反正反反复复折腾了老一阵子，最后把赵家宗室里的赵世居给牵扯了出来，死了一堆人。不过这都是神宗时候的事情了，当间又隔了个哲宗。
“当年的事情中，有亲信偷梁换柱，把赵世居襁褓中的儿子掉包出来，长成后娶了这个陈氏。但后来行迹败露，余党被秘密屠尽，只有陈氏幸免于难，腹中甚至还怀了遗腹子。这个陈氏道理上算是我娘出了五服的远方亲戚，投奔而来，还送上了大笔钱财，然后，我爹就心动了。”
“正好那时我生了点小病，我爹也是歪点子多，先是逼着我装成大病快不行了，然后兜了老大的圈子，大张旗鼓的找了个有名的道士批命，得出个结论要找大9岁的女子冲洗，之后也没忘买通衙门的师爷，把我的岁数改大了两岁。接下来便是万事俱备，10岁的西门庆娶了个19岁的老姑娘，立马病体痊愈，还一发入魂，成亲一个月便让新嫁娘有了喜的消息不胫而走。”
罗炜只想大书一个大写的“服”字：“你爹还真是个人才，那你跟那个陈氏就没点什么？”
陈序翻了个白眼：“一个成熟的女人要真对个8岁的小屁孩有兴趣，那才变·态呢！而且陈氏生下女儿之后，每天都要换两次染血的被褥，熬了大半年就死了。”
罗炜调侃道：“你也是个8岁喜当爹的奇男子了。”
陈序一言难尽道：“我和我爹的名声也是从那会儿开始一去不复返的，虽然自此衣食不愁，但十里八乡谁不骂一声西门家缺德，把人家姑娘当替死鬼娶进门，所以我才说，吴月娘肯不顾我们家的名声嫁进来，还只能顶着续弦的名头，着实不容易。”
罗炜不着调道：“你家西门大姐长得怎么样？”
陈序警惕道：“你想干嘛？”
“你俩又不是亲父女，而且实际上你就大了她8岁，这不是一度很流行的从小养媳妇的上好开局吗？”
“擦，你的思想比我还龌龊，只不过，当你看惯了某人当着你的面拉屎撒尿，鼻涕泡乱飞，整夜整夜的哭豪不消停，没的吃哭，吃饱了满嘴往外吐白沫子，就算未来能长成天仙，那形象也先一步幻灭了。”
“再怎么磨人精，那也是留着皇室血脉的磨人精，如果当初，赵光义没能上位，让赵德昭继了位，你家西门大姐当个郡主县主不在话下，再进一步，要是赵德昭挂得早，让她祖宗赵德芳捡了便宜，保不齐人家还是个公主呢！”
陈序把头一扭，都不想搭理这货了。
调戏完人，罗炜转而问花冲：“关于宣和先生和赵珏的去向，你有没有点眉目？”
花冲一摊手：“你当我百晓生吗？”
转头去问邓车、徐敞和张华，后两个明显也不知情，至于邓车，看着态度，就算知道也不会配合的。线索总不能就这么断了，罗炜也实在没辙了，索性想了个下策，打算对邓车来套威逼恐吓连带屈打成招。
还没动手呢，一旁的张杨弱弱的举手道：“我大概能知道他们的方向。”
罗炜顿时眼睛一亮，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杨回答：“他们几个每回想出门都会联络的老潘还是我给介绍的呢。”
“老潘是谁？”
陈序接茬：“老潘应该是咱们度假村的那个园丁吧！”
张杨继续道：“对呀，他还有个副业，就是开着电动小三轮拉着客人兜风，其实，咱们这里兼职干这个的还挺多的，也就老潘死脑筋留在这里等客，别人都是哪儿人多去哪儿。”
“那，哪儿人多呢？”
“说起人多，最近的当然是码头和老街那边，不过这两处也就一般，要想客流源源不断，还是得在南滩那边，谁让碧池的生意火爆呢，服务行业就得……”
还没说完，陈序已经啪一下拍了桌子，手指都快点到张杨鼻子上了：“哦——我就说我在南滩周围撞见过你两回，一次你事后跟我说我看错了，第二回，我直接叫住了你，你又说你那天跟人换了班。老实交代，你们这边翘班干私活的风气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张杨心虚中带着委屈：“还不是集团薪资改革给闹的，干啥都得跟效益挂钩，就咱度假村的惨淡情况，大家伙都是要养家攒钱的，不能指着那点令人发指的基本工资过日子吧！”
陈序不说话了，大漂亮主题度假村虽然不归他管，但是个什么光景还是知道的，而且自打白泽岛旅游开发受挫以来，集团内部就不怎么安稳，哪怕这会儿有了很大的起色，人心既然动了，就不能轻易的恢复安稳平静，眼见着争权日趋白热化了起来，连自己这种中不溜的都知道尽量躲着，谁还有多余的心思管经营，更别说考虑这些基层员工怎么过日子的问题了。
陈序和张杨僵持住了，罗炜这边可没空管人家的经营问题，直接把张杨打发出去，让他等着老潘归来，好旁敲侧击的打听赵珏和宋徽宗的去向。
场面陷入沉寂，然后，罗炜就听见陈序的声音：“要不，炜哥，我辞职跟你干吧！”
罗炜赶紧摆手：“我见识过俩武松的闹腾，还有俩武大郎，当然，其实是一个误以为另一个是武大郎，就这样也很折腾人，对了，我那还有俩董卓，要不是一个还没长成，另一个被神感召了，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你和我那个西门总监可都不是善茬，遇上了保不齐就是火星撞地球。”
陈序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俩谁是火星，谁是地球？”
罗炜很不客气的表示：“你孤家寡人，他生机勃勃，众英雄环绕，你说呢？”
陈序很不爽：“跟谁没朋友似的，我的小弟也不少。”
罗炜一刀扎下：“就在场的四位英雄，你把你所有的小弟都叫上群殴他们，如果能全身而退一个就算我输。”
陈序切了一声，再次不爱搭理他了。
罗炜又想起一件事，直接跟已经消停了的邓车说：“我知道你们是被魏衍弄过来对付我的，也知道他是你们的站长，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已经下来了，”一指边上看戏剥花生的郝星月，“这位郝老师即将被任命为你们的新站长，所以，你们以后大可不必再理会魏衍那厮，这人自己没能耐，光会把手下人推出来当炮灰。”
吕布似笑非笑：“我说，罗大站长，您也别二哥笑话大哥。”
罗炜顿时不干了：“我和他能一样吗，我领着你们那叫防守反击，魏衍呢，自己甘心被魏佟当枪使也就算了，把手下人拉来往这边一丢，任凭自生自灭，这人的人性有问题。对了，魏衍自己跑哪儿去了？”
张华说：“我们其实也很少见到他，六十六号救助站那边其实挺乱的，按照出身划分得派系林立，咱们都是从三侠五义小世界来的，是被襄阳王聚在一起的，要不抱团，日子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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