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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纠缠岑昀傅松 > 17 第17章
 
在顾水小的时候傅松就见过他,没什么太大印象,但也知道顾家有这么个幺儿。

没过几年,傅松又听说顾水的父母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顾水当时也在那辆车上。

参加葬礼的时候,傅松再一次见到顾水。

那时的顾水小小的,穿着并不合身的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看着前来吊丧的人,除了机械的谢谢以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葬礼结束,傅松到后院抽烟,发现了躲在墙角里偷哭的顾水。

顾水哭起来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一直在流,像是管理泪腺的器官坏了。

他走过去,安静地看着顾水哭完,然后掐掉手中的烟,蹲下去抱住了顾水。

就抱了两分钟,他便起身离开了,全程没有讲一句话。

后来顾水渐渐长大,开始对傅松表露出毫不遮拦的爱恋,即便他们并没见过几次面。

要不是顾水自己提起,就连葬礼那天的事傅松都已经不记得了。

傅松不知道顾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但他除了那次见面外对顾水并无其他印象。

他虽喜欢男人,但顾水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可他不喜欢,顾家却不同意。

顾水第一次发病是在十八岁生日那天,他邀请了傅松,傅松没去。

第二天顾仟隆去找了傅松。

顾仟隆让傅松去医院看看顾水,可直到顾水出院,傅松都没有去过一次。

从那以后顾水的精神状况开始时好时坏,对傅松的执念也越来越深。

顾仟隆心疼,不忍看着顾水求而不得,便又找到了傅松。

“也不用真的交往,只是假装一段时间,让小水的情绪稳定下来就行。”

傅松一口回绝了。他对顾仟隆开出的那些条件并不感兴趣,也无意去照顾顾水的情绪。

顾水如何,与他毫无关系。

可顾仟隆不死心,又去找了傅令笙。

在诱人的条件下,傅令笙答应了顾仟隆,通知了傅松此事。

事情已经答应下来,为了傅家的利益,傅松无法反悔,只能点头。

但他同时也和傅令笙讲了条件。

以后他的事,都只他自己说了算。

不论他和男人共度一生,亦或者单身一辈子,傅令笙都不许干涉。

同时,和顾水不交往只包养,且最多三个月。

顾仟隆也不愿顾水和傅松真的交往起来,傅松私生活糜烂的事他都知道,所以便同意了。

开始包养后,傅松没有碰过顾水,与他见面最多只是吃顿晚饭就结束,但顾水的精神却真的一天天好了起来。

他还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投了万松的简历,到万松当了实习生。

他就像换了一个人,变得阳光,变得开朗。

但三个月的时限总会到来,傅松如之前所说,到了三个月直接结束了和顾水的关系。

没想到顾水却受不了这个刺激,频繁找到傅松家中,拿着不知从哪弄到的钥匙,像房子主人一样随意进出。在房间里等到半夜,只为见到傅松一面。

在傅松搬家后,他又每天蹲在公寓楼下,看着岑昀走进去,再等着岑昀走出来。

他着魔、疯魔,却依旧打动不了傅松的心。

回去的路上,车内很安静。

岑昀暗自摸了摸肚子,今晚这顿晚饭吃得太闹心,都没吃饱。

等红灯时,转过头透过车窗能看到路边摆着的烧烤摊,浓浓的烟气夹杂着烧烤的香味飘过来。

岑昀恨不得现在立刻下车点上几十串肉串来吃。

到家后,傅松直接进了房间,没和岑昀讲话。

岑昀也回房间去洗澡,洗完澡后肚子愈发感到饥饿,便出来到厨房想找些吃的。

厨房里没什么现成的食物,他从冰箱里扒拉出一袋自己前几天买的速冻馄饨。

就在转过身时,傅松突然出现在厨房门口。

“吓我一跳!”岑昀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缓过劲来后看着一身睡袍的傅松,“是我动静太大吵到你了吗?”

傅松看着他,视线又移到他手中的馄饨,说:“给我也煮一份。”

岑昀愣了一下,问他:“你晚上也没吃饱吗?”

傅松看着他“嗯”了一声。

岑昀看了眼手中的馄饨,刚好够煮两碗,他转身往锅里多加了点水,从柜子里又拿了个碗出来。

“大概需要十五分钟。”他对傅松说。

傅松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要进厨房帮忙的意思,站在原地看着岑昀的动作。

煮馄饨很简单,烧开水,下馄饨,扒拉两下,等熟了捞出来就行。

岑昀不知道这么简单的东西傅松为什么还要站在厨房门口盯着看,未免对他的厨艺太不信任。

在等馄饨煮熟的空档,岑昀转过身看着傅松,斟酌了一下言语,问他:“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有没有说错话?”

傅松看着岑昀,像是在认真思考他在饭桌上说的话有没有失误,随后顿了顿,告诉他:“还好。”

“那就行。”岑昀耸了耸肩,松口气说,“我还怕我说错话耽误你事了呢。”

馄饨煮好,岑昀端着自己的那碗往厨房外走。

汤很满,他端得很小心,生怕烫到手。

经过傅松身边的时候,傅松看着他手中随时要溢出的汤,朝后退了半步。

“你的那碗在里面。”岑昀说着,端着自己的馄饨走到餐厅。

傅松在原地站了两秒,然后才转身去厨房端自己那碗。

傅松吃饭时不爱说话,岑昀肚子饿了自然也没什么话,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夜宵。

傅松先吃完,没有离开,坐在位置上等着岑昀。

岑昀慢他一步,吃完后抬眼就和他对上了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餐厅的灯有些过于昏暗,傅松的眼神在黄色的灯光下没了往常的凌厉,变得有些平和。

“先这么放着吧,我明天再收拾。”岑昀说,

“明天钟姨会过来。”傅松说。

钟姨是保洁阿姨,每周会过来三次。因为傅松不喜欢和生人一起住,所以在离开老宅后不论是管家还是佣人他都没有要,只有钟姨会每周过来替他打扫卫生。

“还是我自己洗吧,也不多,就一个锅两个碗。”岑昀说。

傅松看着岑昀,表情像是在说随你。

他并不在乎这些碗筷到底由谁来整理,反正不会是他。

吃饱了便开始犯困,岑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泛出了泪花。

傅松看着他说了句“休息吧”,起身先回了房间。

岑昀随着他的脚步回了次卧,勉强撑起眼皮刷了个牙后,随后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第二天岑昀起晚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做就赶紧出了门。

相应的,傅松今天早上也失去了早餐黑咖啡。

到了公司刚好踩点打卡,岑昀深呼一口气,放慢了脚步,擦着头上因小跑而冒出的薄汗,走进办公室。

“岑昀,有人找!”刚进去,前台小姐姐就说。

“谁?”岑昀问她。

前台小姐姐摇了摇头,“不认识,是不是你的什么客户?长得还挺帅的。”

岑昀思索着自己哪个客户能称得上帅,放下保温杯,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人像是等了他很久,刚走进去,里面的人就立马站了起来,直直盯着他看。

“你是...”岑昀看着眼前十分陌生的面孔,虽然帅是真的帅,但确实没什么印象,他的客户里貌似没有这号人物。

这人死死盯着岑昀,“你就是岑昀?”

“我是。”岑昀坦然地看着他,“请问是来谈合作的吗?”

“合作?”这人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脸上露出岑昀十分熟悉的表情。

鄙夷、蔑视,又夹杂了些许同情。

自从岑昀父亲去世,家中一落千丈之后,他的同学、老师,甚至于之前很是熟络的亲戚们,在看到他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露出这种表情。

有的会竭力掩饰住,但依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有的却连掩饰都懒得掩饰,直白得坦荡。

岑昀早已对这种表情习惯了,就连之前张筠,也最喜欢带着这种表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他。

“不是就算了,找我什么事?”岑昀心平气和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却说话尖锐,尽显刻薄之意,“我还以为傅总看上的人会是什么样,没想到只是你这样。”

哦。

奔着傅松来的。

知道对方的来意,岑昀淡定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来回打量自己好几个来回,并接受了对方时不时的出言讽刺。

这种场景他早预料到了,以傅松那风流的性格、喜新厌旧的毛病,前来找他的人只会多不会少。

事实也真如岑昀所料,这一天来到公司找他的人都快排上队了,前台小姐姐已经习惯性地看见有长得帅的进门就直接呼叫岑昀过来。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如第一个来的男人那么富有攻击性,有的像是真的只是好奇傅松的枕边人,过来看了一眼岑昀就离开了,没什么过激的情绪。

有的会稍微表达出“就这?”的意味,但全程举止很有礼貌,至少没让岑昀察觉出过于明显的敌意。

还有的纯粹是来看热闹的,欢天喜地地过来,拉着岑昀大讲了一通傅松的坏话,然后在怜悯岑昀中离开。

一整天下来,岑昀什么工作都没做,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办公室内宛如观光景点一样的场景也让张总找到理由挑岑昀的刺,把他叫到办公室一顿骂,让他不要把私事带到工作中来,公司里进进出出这么些花枝招展的人影响不好!

岑昀自觉理亏,没有顶嘴,默默挨着骂。

他现在只庆幸张总不知道内情,要是他知道这些花枝招展的人为什么来公司找自己,估计会直接拿炮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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