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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印痕大头二胖 > 割麦子
 
地主羔子很是感激的看了看二胖几个小子,说道:“行了,哥哥,你们先看看这事怎么办吧?我的事放心好了。”听了地主羔子的话,大头几个小子小声的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说什么也得把那条死蛇处理掉,省的这几个小脚老太太多事,就这样,三个小子偷偷摸摸的来到了池塘的边上,一看,那里还有人呢。得了,三个小子又呆了一会儿,见那几个小脚老太太又是作揖,又好似点燃了香一类的东西,看来是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没法子,几个小子回家了。

快黑天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之间传播着大头几个小子打死了蛇神什么的话,几个小子也没有出门。一直等到晚饭后,大头按着约好的时间和二胖小干巴三人聚集在一块儿,出了村子,大头手中拿了一张铁锨,二胖的手中拿着他爸爸的手电筒,但是,没有打开,三个小子借着夜色的掩护,顺着池塘又向上午出事的地方走去,时间不长,来到了那棵柳树下,还没到跟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的味道,还有星星点点的火星头子,二胖用手遮挡着手电筒的光,害怕被别人发现,轻轻的照了过去,呵!真不赖呀,那条大蛇已经被土盖住了,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人死后的坟堆,坟堆的前面还摆着几样点心,看到这些,三个小子心里感到一阵的寒冷,小干巴不禁打了个哆嗦。

大头看了不禁来了气,不就是一条蛇吗?这些小脚老太太简直是疯了,大头傻话没说,拿起铁锨几下子就把那个小土堆铲平了,露出了那条死蛇,在二胖手电筒的照射下,那条蛇真的很是恐怖,二胖拿手电筒的手不仅哆嗦了一下子,大头拽了二胖一下子,“看好了,不就是一条死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听了大头的话,二胖和小干巴来了精神,二胖也不用手遮着手电筒了,直接拿好,大头用铁锨铲起了那条死蛇,直接扔进了池塘中,看着死蛇沉入水中这才做吧。

第二天的早晨,三个小子去学校上学,路上还有的小朋友指指点点的,但是,见到三个小子的样子,远远的避开了,后来的事也就这么着了,所谓蛇神的闹剧,因为没有了死蛇,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通过这件事,有些孩子渐渐的意识到很多的事情老人们的做法不一定是正确的,小伙伴们更是佩服大头几个小子了。

天越来越热了,一阵阵的干燥的南风,不停地刮着,地里的麦子一天天变黄了,家家户户开始收拾场院,准备镰刀,准备收割小麦,又过了几天,有的农户家中开始割麦子了,大头他们也放了农忙假,大头的爸爸妈妈收拾好镰刀,带好水,叫上大头一起去割麦子,用大头爸爸的话说孩子到这个年龄了,也该锻炼锻炼,农民的孩子早当家,应该让他们知道粮食来的不容易,就这样,大头的爸爸给大头准备了一把短一点的镰刀,一顶草帽子,一家三口就这样出发了。

路两旁的树上,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着,柳树叶子被晒的打了卷,虽然是早晨,但是太阳,却像是下了火一样,还没有干活,身上已是汗津津的了,大头拿着镰刀跟在爸爸妈妈的后面,心中很是兴奋,能够为自己的家里干点事,觉着自己已经长大了许多。

来到自己家的地块上,看着黄澄澄的麦子,大头没来由的觉着真的很是不得劲儿,什么原因,大头说不清楚,这些麦子都已经成熟了,颜色变成了土黄色,风一吹,麦穗发出“唰啦啦--”的响声,而且,麦穗头上的麦芒,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这不那的,因为这些麦芒弄在身上,很是难受,还没等着干活,大头就先有了退却之心。

大头的爸爸看看成熟的麦子啥话也没说,在地头边上转了转,然后选择逆时针方向开始割麦子,那时农村收割小麦不像现在这样子,用联合收割机,那时主要是靠人力,人手一张镰刀,一把一把的把小麦割下来,平铺在地上弄成一小堆,这样的收割方法很是原始,但是没有先进的机器设备,所以很是辛苦。

大头的爸爸开始插镰了,很快就拉开了一段距离,后面紧跟着的是大头的妈妈,他们每人割这几垄麦子向前走了,后面跟着大头,大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一前一后割着麦子向前走了,耳边听着爸爸妈妈的镰刀发出的“喳喳--”的响声,很是不情愿,再抬头看看天,灰扑扑的天空就像是由一团火在燃烧,还没有干活,只是在着太阳下面一站,就觉着自己已是很疲惫了,再看看前面不远处的爸爸妈妈,他们的后背上已是浸透了汗水,虽然是不情愿,但是,大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没了脾气,再看看远处,在很多大人的身后,也陆陆续续的跟着几个拿着镰刀的半大孩子,他们就像是尾巴一样,缀在大人的身后,大头看完,塌下身子,开始收割小麦,右手握紧了镰刀,左手抓住一垄麦子,然后右手的镰刀插进了前面的麦垄中,用力向自己的怀中一拉,“喳--喳--”几下子,把麦子割了下来,真的很是费劲呢!大头把手中的麦子扔到地上,开始,抓另一垄麦子,就这样,大头慢慢的收割着麦子,时间不长,大头脸上就挂满了汗水,大头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不抹还好,这一抹才叫好看呢。本来在割麦子的过程中,麦子上面的尘土麦芒什么的就粘在了手上,这一弄麻烦了,手上的麦芒什么的弄到了脸上了,脸上的皮肤又比较嫩,这下子刺痒的难受,大头顾不得这些了,看看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到了地头上了正准备转过弯了,而自己刚刚离开这边的地头才稀松的一点呢!

大头心中很是无奈呀!看看土黄色的麦子,心中有说不出的不甘,真的是不愿意干呀,这活不是人干的。大头边收割着小麦边不停地嘟囔着,越干是越没有情绪,但是,收割了这么一点就要说回家,那也说不过去呀,无奈的大头坚持着,割了多半垄麦子后,此时的大头觉着自己的腰都要断了,抓麦子的左手的虎口的位置上被麦芒扎的火烧火燎的,而握镰刀的右手,都有些僵硬了,后背上的早就湿乎乎的了,被汗水浸透了的小褂子紧紧地贴在后背上别提多难受了,而且,在割麦子时,麦子秸秆散发出来的灰尘呛得大头的鼻子发酸,眼睛发涩,那滋味实在是不咋的。脚下面的麦茬子更是厉害,稍不注意的话,就会刺伤自己的脚踝,大头全身感觉自己没有一处好地方,即使身体感觉没太用力的地方,也是觉得潮乎乎的,别提多难受了。

这还仅仅是刚刚开始呢!

大头悲哀的想着,自己是不是落在后妈手里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亲生的,大头边胡思乱想着便慢慢的向前收割着小麦,过了一阵子后,大头感觉自己的手脚顺过劲来了,觉着不是那么的难受了,收割小麦的速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快了很多,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大头好不容易,割完了半圈地,站直了身子,扔下镰刀,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右手捶着自己的腰,推推草帽子,看看白花花的太阳,真服气呀!  

大头爬上的大坝子,这道坝子上种了几棵杨树,树荫下面摆着爸爸妈妈提来的水,大头一腚蹲在了坝子上,把头上的草帽子摘了下来,顿时感觉一阵阵凉风吹了过来,真舒服呀!抬头向四周打量着,隔着几十米远的地方,二胖正撅着腚割麦子呢!那边不远处又看见的小干巴,呵!难兄难弟呀!那边小干巴站直了身子正朝这边不停张望呢,大头冲着小干巴摆摆手,小干巴看见了也冲着大头挥挥手,大头看看这情景,真的没脾气了。再看看周围,火辣辣的太阳下面,基本上每块儿地里都有人在收割小麦,人们都在不停的忙碌着,即使有闲着的也不多,大都赶紧的喝口水,继续收割小麦,说实在话,时间不等人呀!要是遇到坏天气,那就麻烦了,现在是夏天,说变天就变天,要是遇到连阴天,这麦子可能就会捂出芽子来,所以,大人们没有停歇的意思,劳累是劳累,这可是一季子庄稼呀!所以人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收割小麦上面。

天气越来越热了,大头真的有些撑不住劲儿了,嘴里不停地嘟囔着:“真不是亲妈,绝对是后妈,后爸,我可能是捡来的野孩子,要不不再这么搞的,真累呀!”大头推了推戴在头上的草帽子,又坚持割了几把以后,实在是干不动了,二话没说,转身离开了麦田,来到了树荫下面,时间不长,大头的爸爸妈妈又割完了一圈转回来了,来到树荫下喝水,大头看看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一脸的尘土,灰突突的别提多难看了,原来很是干净利索的妈妈此时的脸上也是一道道的,看的大头很是不得劲,大头的爸爸问大头:“小子,咋样?”“不咋样。”大头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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