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嗯你的大头鬼啊。
“你今天是来给我送红豆糕的，那昨天呢，前天呢？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那天我知道你很难过很愤怒，但是我不得不那样做。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伤害别人，所以我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职责？好，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上去了，哦，对了，刚才我的秘书应该跟你说的很清楚，以后没别的事情的话就不要来找了，我已经原谅你了。
你要公事公办嘛，我知道的。再见！”
说完，陆晚晚礼貌又疏离的勾了勾唇，然后转身就走。
席城看着陆晚晚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一秒。
两秒。
三秒。
“晚晚！”
席城开口叫住了她。
陆晚晚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她淡淡的说道：“还有事吗？”
“其实，我是担心你。”
席城吸了一口气，“我是担心你做错事情，其他人怎么样我不关心，我担心的是你！”
陆晚晚嘴角微微的扬了扬。
这个呆子。
终于说了句让人开心的话。
“哦。”
“所以，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陆晚晚转过身来，看着席城，笑了笑，“谁说我生你的气了？走吧，到了吃饭的点了，你请我。”
“行，想吃什么？”
“红豆糕啊。”
陆晚晚这几天都过的非常压抑，主要是一方面没有言欢的任何消息，时间拖得越久，事情肯定就越糟糕。另一方便她也挺担心厉战南的状态的。
这些天，厉战南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反反复复的看着监控视频，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他几乎都看了个遍，他不信言欢出事了。
一点都不信。
陆晚晚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哥这个样子，她感觉言欢要是再不出现的话，她哥真的就要疯了。
夏情也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他。
刚开始的时候，夏情以为厉战南伤心个一两天就会好的，谁知道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厉战南还是跟最开始一样，没有丝毫的好转。
反而越来越憔悴。
她每天都会做各种各样的饭菜拿过来给厉战南吃，但绝大多数时间厉战南都直接把饭菜扔进了垃圾桶，其余的时间，他也是一声不吭的认饭菜放到馊为止。
顾之深和萧牧尘也每天守在这里，他们两个人就搞不明白了，真的有那么深沉的爱吗？
真的就非言欢不可吗？
他们跟夏情想的一样，都觉得过段时间厉战南就会慢慢的淡忘这个事情，淡忘言欢。
毕竟这个世界上好看的小姐妹多了去了。
谁知道厉战南的反应这么极端，极端的让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是在是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
“三哥，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赶紧吃点东西。”
“是啊三哥，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
“战南，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每天关在家里心情只会越来越糟的。”
“三哥，你就跟人家情妹子出去散散心吧，出去滑滑雪，泡泡温泉，保证心情就好了。”
“嗯，同意，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也要为你父母考虑一下吧。”
不管他们怎么劝，怎么说，厉战南都没有说一句话。
甚至，这几个小时他就保持着同一个动作。
夏情都快急哭了。
如果早知道厉战南会变成这样，她宁愿言欢还活着，至少她在他身边的时候，她还能看见厉战南意气风发的模样。
现在的厉战南，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厉战南。
……
“在华荣巷吃过东西吗？”
“吃过啊。华荣巷的东西我都吃过，上学的时候跟欢欢两个人从街头吃到巷尾，那边的老板那个时候全都认识我们。”
说着说着，陆晚晚低下了头，眼睛里划过一抹伤情。
“欢欢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还没有。”
席城偏头看了陆晚晚一眼，“搜救队已经尽力了，而且已经过了救援的黄金时机，剩下的工作恐怕就是……打捞了。”
打捞意味着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陆晚晚吸了吸鼻子。
声音有些嗡嗡的，“嗯，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
陆晚晚摇了摇头，不忍心说出这个字。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
“她肯定不会有事的，你知道吗？她是警校毕业的，她在极限条件下都能生存，这个对她来说应该没问题的是吧？”
席城点点头。
但愿吧。
消防车停在华荣巷外面，陆晚晚刚刚下车就碰到了平日里跟她不太对盘的几个千金小姐。那几个人跟厉姗姗玩的不错，所以对陆晚晚都充满了敌意。
看见陆晚晚从消防车上面下来，为首的那个女人讥讽的笑了笑。
“这不是厉家大小姐吗？啧，你就过来这种吃饭啊？”
她看了一眼路边的消防车，拍了拍自己身边的银色炫酷跑车，脸上的讽刺更浓。
“你男朋友开消防车的？诶，还真是羡慕你呢，这么特别的出行方式。我那个男朋友啊，就只会送我跑车啊豪宅啊，哪像你啊，多自由自在的。”
陆晚晚冷笑一声。
“是啊，你不像我，你呢只能靠男朋友送你豪车豪宅，我就不一样了，我只能自己挣豪车豪宅，没办法，我不像你没有做米虫的命嘛。”
“你说谁米虫呢。”
“谁问我说谁。”
“陆晚晚，你……你以为你多了不起啊，你不就是刚刚接手你哥的公司干了几天吗？真以为厉氏集团是你自己的，那是你哥的，你拽什么拽。”
“对，那都是我哥的，怎么样？嫉妒羡慕恨我有这么厉害的哥哥是吗？”
“你——”
那个女生气急败坏的指着陆晚晚，“行，你拽，你继续拽。过几天就有一场商业酒会，我看你到时候带这么一个男伴出席丢不丢人。我们走！”
那群女人走了之后，陆晚晚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席城，生怕这些女人伤到他自尊了。
“他们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啊，那些人就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大小姐，你千万别把她们的话当真了。”
“没事。”
席城倒是一脸坦然，“我没觉得做消防员是一个很丢人的事情，而且开消防车我也挺骄傲的。”
“对啊，消防员多好啊，要是这个城市没有消防员哪里这么安全啊。那群只知道浪费空气的智障，别理她们。
对了，你刚才也听到了，过段时间江城有一场商业酒会，今年我哥肯定是去不了所以我只能代他出席，不知道你有没有空。那个酒会有点变态，还非得人带舞伴去，我又不认识其他男的……你没有时间也没关系。”
“我有时间，你能邀请我我很开心。走吧，吃东西去。”
小巷子里人潮拥挤，烟雾弥漫，充满了真真实实的人间烟火气息。
陆晚晚开心的四处张望，看见什么都想尝一下。
席城就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始终追随着她的背影，嘴角牵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晚晚，小心。”
有人走过来不小心撞到了陆晚晚的肩膀，席城下意识的牵住她的手，陆晚晚手指一僵，整个人都像是被人定了定身咒一样，走不动路了。
他们两个人的手一触即离，但她掌心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很久都没有消散。
逛了一会，陆晚晚已经收获颇丰，他们刚刚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来，席城就来电话了。
“我接个电话。”
“嗯，你接吧。”
席城接通电话，“怎么了？”
“席队，我们在下游发现了一个跟言欢年龄身高各方面都比较符合的女性，初步断定，应该就是言欢。”
“在哪里？”
“在队里的停尸房。”
席城沉默了一秒钟，虽然他大概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席城挂断电话，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陆晚晚。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言欢……应该找到了。”
陆晚晚手上的动作一顿，“在哪里找到的？她还好吗？”
“她……”席城看着陆晚晚，轻声说道：“在我们队里，我先去看看，你回家等我消息吧。”
“不，我跟你一起去。”
“人在水里泡了好几天，我怕你看了会受不了的，听话，先回去等消息。目前也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我们还要再次确认。”
陆晚晚很坚定，“没有人比我跟她熟，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带我去吧，不管是好是坏，我都需要知道结果。”
“好。”
尽管陆晚晚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她见到那个面目全非的身体时，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完全已经看不清脸呢。
就连身体也浮肿的不像话，身上被水草缠着，连衣服都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和样式。
“席队，人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件，周围也没有人报案人口失踪，所以我们初步估计，这位就是言欢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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