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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旧文学 > 颜晓棠伯兮 > 第252章 全城通缉
 
颜晓棠离开稷菽的第二天,来了十几个人,领头的二男一女,找上太极道宫,直说是四公子的师父和师弟、师妹。太极道宫的人本来不相信,也没有放人进门的意思,可是他们被合荒认出来。

既然合荒认得,太极道宫的人只好把人请进门,谁想一进门,合荒还没来得及将消息传给颜晓棠知道,这散人就动了手,用法宝扣住了合荒,任它在其中打转就是无法传出任何神念,三坟、子车斗等人这才惊觉,却已来不及阻止,一行人直闯郁离宫,见到了伯兮。

伯兮亲口证实其中一名男子是他和颜晓棠的师父,有了他这句话,就成了他们师门里的事,太极道宫的人不敢插手了。

颜晓棠没有在城门前停留询问,以她的脑子,想到事涉伯兮就足够了,当即拉上月出,两个一道飞掠入城,直接飞进了郁离宫。

最里进院子的大屋门敞开着,寒风碎雪肆无忌惮地卷进去,门边不远跪着伯兮,上首却没有人。

青青和灰灰站在门外,两个冻得面青唇白,院子里还站着几个人,不是三坟的手下,颜晓棠认得其中几张面孔,却看也不看他们,遁光直入屋内,伸手就去扶伯兮。

伯兮跪坐在地,下巴低垂,双眼虚张。颜晓棠的手一扶,他顺着颜晓棠的手就倒了过来,靠在她身上。

颜晓棠抬起他下巴一看,眼睛里毫无神采,神思已散,急忙用神识细细检查他心脉。

月出站在门边,惊疑不定地里外张望,那几个人他也认得,不过是时日太久一下子叫不出名字,而那几个人认得颜晓棠,却认不出变得太多的月出。

还有几人不认识他们,正想大呼小叫,被另外几个拦住,虽然没叫出声,却摆出了戒备十足的样子。

里间珠帘“哗啦”一响,走出来一个妙龄少女,生得杏眼柳叶眉一副弱质芊芊的模样,张口便喝道:“桐崧!你怎么随便放人进来!?”

真是好笑,这是颜晓棠的地盘,鸠占鹊巢当起主人来了!

月出心下也极恼火,神识威压一放,立即压迫得那少女心悸后退,乘着她把里间门边让出来,月出几步走了进去。

里间是颜晓棠下了功夫,收拾得最舒服的地方,为的是给伯兮养伤,此时床榻上睡着的不是别人——是他们久不见的师父,召南。

若非在神识里见到召南,月出可就不止是放出神识威压那么简单了,走到床边也不多话,伸手就去握召南的手。

那少女一脸惊吓站在门边道:“你、你是谁!?”

房里无人处现出一人,也很眼熟,五师弟徙御,他替月出回道:“小师妹,这是三师兄月出,外间的是四师姐颜棠。”

少女的表情顿时纷呈了许多,咬住下唇,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月出可顾不上认识她,扭头对徙御道:“你认我认得倒快,你们来到赤之原多久了?”

徙御道:“半年多了,师父在将翳城动了真元,就又跟以前一样时好时坏,难得有清醒的时候,我们是听到……”

月出挥手:“其他话往后再说,大师兄醒来没几天,伤势严重不输师父,你们怎要他跪在外间吹风受冷?颜颜此前做的岂不白费!师父昏迷你做师兄行事就该多思多想!”

徙御被训得跪下去,以前月出可不会说这么重的话,不过他们之间也不曾说过太多话,他还是第一次从三师兄身上感觉到师兄的威严。

倒是门边那少女泪珠子一落,哽咽道:“是大师兄把师父气晕过去的,我们……我们才不敢对他做什么呢!”

她那么委屈,鼻音浓重,泪珠子连成线,瘦弱的身体倔强地站在那摇摇欲坠,奈何月出不买账。

“出去!”

少女被月出一喝斥,脸色一白,看着就似要晕了一样。

徙御担忧道:“三师兄……”

月出已扶起召南,准备为召南运气疗伤,头也不回道:“我先为师父疗伤,待师父醒了,由师父决定如何处置,你们休要去吵颜颜。”

徙御和那少女只得退出来,到外间一看,颜晓棠也已把伯兮带去别处,包括青青、灰灰两个伺候的小红薯精,只剩下跟随他们来的几人,而且院子里那几个人,也少了桐崧和另几个本来太微仙宗的执法弟子。

徙御脸色一黯,这才开始反省:连三师兄月出也成长成了如今的样子,如此有魄力,他还习惯于听从别人,哪怕是师妹,是不是很不应该?

一旁的少女不停地打量徙御,她是召南到了赤之原后收入门的弟子,可以说要不是遇到她,召南说不定就命丧荒野了,入门也有数月,却一直没有见过一次五师兄,只知道他一直在,只听过他的声音,平时也可以当做他不存在,没料到却是这么好看的一个人。

但她也只看了几眼就挪开了眼睛,狠狠眨几下眼,把眼泪都忍住,一脸的坚毅。

颜晓棠顾不得发火,更顾不得心疼,离开几天事情就变成这样,她几乎又要责怪自己没有提前想到,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伯兮心脉时断时续,那么多人在他周围,竟没有一个发觉他早已经失去知觉,跪得四肢僵硬才没有倒下去。

颜晓棠只得匆匆找了另一个院子,幸亏所有房间都是收拾过的,叫来几个小红薯精,跟青青灰灰一起搬进几个暖炉,立即就能用。

她往窠城这一路没有出过手,只是来回赶路消耗了部分真元,还有部分可用,立即在舌下压着晶石,为伯兮稳固心脉。

一番忙乱,十几个时辰匆匆而过,从榻上下来时,三坟等人又已从城门口改成跪到屋门口了,个个冻得像没有用障眼法的鬼修,脸皮青灰青灰的。

外间站着四人,领头一个桐崧,其次一个是剑修维羊,另外那两个,也是执法弟子一路,颜晓棠不认识的那几个,都没来。

颜晓棠一出来,桐崧便问:“大公子他……”

维羊先执礼,才说:“四公子,大公子还好吧?”

“不好!”颜晓棠火气又起,但她从不会胡乱找人发火,找出谁该为此事负责,再去尽情发泄不迟,因而倒是耐着性子对他们解释了几句。

“天吴剑被湛寂老头毁了,伯兮怎么好得了?我花了几个月时间才让他醒过来,他自己站还站不稳,就跪去了?还受着寒风……罢了,你们不知道他情况凶险,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来的?”

召南和徙御也比颜晓棠早来赤之原一步,这中间的时间乱流,恐怕只有摆渡人弄得清楚。

伯兮被断了心脉,召南也只是吊着口气,他在将翳城一再动用真元,先是将桐崧几个弟子收到袖子里,又耗费了心力卜算摆渡人的来历,及至最后,还耗尽真元把他自己和徙御安全送到赤之原。

一到赤之原,召南就陷入昏迷,徙御自己没有一点生存能力,只知道提着弓守在师父身边,杀了不少冤枉路过的妖修、鬼修,那时赤之原还没有开始漫漫长夜,正由火炉慢慢降温下来,否则召南早给冻死了。

桐崧、维羊等四人是在召南后来一次短暂苏醒时放出来的,他们一出来,很快摸清楚了大概环境,就在那时,碰到了召南最后收入门的弟子,宁婉儿。

宁婉儿的爹是一队走马贩子的首领,他看出召南几人走投无路,乘机要挟,在召南清醒时,半逼半求的请召南把宁婉儿收入门下。

宁婉儿偏巧有灵根,虽然不甚好,为双灵根,但也可以修炼,召南几人就随着那一队走马贩子走了好几个城,勉强栖身,可是想养伤还得另谋他途。

宁婉儿出身低贱,不过生了副善心肠,柔弱是柔弱了些,却能为了召南跟她爹顶撞,桐崧认为这姑娘不错,虽不及颜晓棠能干,但寻常女儿家就不可能跟颜晓棠长一个样。

听到这,颜晓棠略错愕,她把伯兮带离之前,听到这位小师妹说的话:指责伯兮气晕师父。她第一时间分辨清楚月出比徙御更有说话权,告状告得又快又条理分明,可不像桐崧形容的善心肠。

看颜晓棠错愕,桐崧还为宁婉儿解释:“我们早已听到‘四公子’的传言,但是不敢相信,并不打算来稷菽城,可巧遇到了一位叫穆迟迟的鬼修,五公子与她相认,从她口中,我们才知道真是四公子,忙急着赶来。那穆仙子说了些……不那么好听的话,婉儿小姐被误导了。”

“穆迟迟人呢?”颜晓棠眉头跳了两跳,手下留情果然是要不得的,尤其一定会对自己心生怨恨的人,以后切记要斩草除根!

维羊想了想道:“本是跟我们一路的,进了城后一时顾不得她,不知何时不见了。”

颜晓棠立即扬声叫进三坟:“全城通缉穆迟迟,我不要活人!”

这道命令一下,桐崧和维羊俱是一惊,互相一看,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一丝担忧——以前,颜晓棠可没有这么大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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